央榮踏入半布拉的別墅時,臉上多少露出了點不耐煩。
他不想來,可如今整個邦康都知道半布拉就相當於佤邦的宰輔,這地位,還真就不來不行。
最重要的是,半布拉是個了解『今上』的人,知道『今上』猜忌心重,從不搞私下聚會,這突然召集勐能舊臣,能沒點什麼重要的事麼?
所以他來了,不光他來了,他還看見了哈伊卡的車……
半布拉、哈伊卡,這要是再加上自己,佤邦政軍最頂層的幾個可算是到齊了,這是要幹什麼?造反麼?不,造反誰敢拉著自己啊?
央榮想不明白,卻在下車後直接步入了別墅,由僕人領著,去了樓上書房。
「半布拉,你是不是有病?前幾天我回來,是你給我攆走的,說什麼你都想找個由頭出去躲幾天,這才幾天?轉過頭你就把我找回來了,還說事情緊急,你到底要幹嘛啊?」
是佤族頭人的聲音,等僕人將央榮送入到書房內,那一刻,佤邦從勐能發展至今的三巨頭總算是碰面了。
「有事快說吧,我那邊徵兵的事倒現在還沒忙完呢。」央榮也不客氣,奔著沙發走過去後,一屁股就坐在了扶手旁邊的位置,和哈伊卡一人把著一頭。
這場面,也只有半布拉這位宰輔能辦得到。
「沒事,我能驚動央榮師長麼?」
「沒事,我敢把哈伊卡頭人從勐能叫回來麼?」
「邦康,馬上就要出大事了!」
就在央榮和哈伊卡聚精會神之時,半布拉嘴唇蠕動著說出了兩個字:「爺要開恩科了。」
哈伊卡和央榮同時把腦袋歪向了兩邊,他們倆都覺著這是和他們八竿子也打不著的事。
「哎,你們倆這是什麼態度!」
哈伊卡這才轉回了身:「這不是好事麼?」
「咱爺手裡人材不夠用,讓老百姓考試成為最底層的政府職員,再把有經驗的提拔上來,哪不對?」
央榮嘆了口氣:「半布拉,我是真沒時間和你閒扯,部隊從兩個半團如今已經擴充成了整整兩個師,我軍隊裡還沒幾個合手的人用,我看啊,這恩科不光應該在邦康開,軍隊裡也應該搞一搞。」
半布拉猛然打斷了央榮:「糊塗!」
「在軍隊裡開恩科,我得高舉雙手贊同,為啥?咱爺儘管不怎麼抓軍隊的事,可你央榮和布熱阿壓得住!」
「在邦康開恩科,我能壓得住於老師麼?」
「於老師如今在邦康是什麼聲望?我毫不客氣的說,假如幫康市長這個職位咱爺放手了,要搞一次選舉,她都沒有競爭對手!」
央榮的表情開始變得凝重了起來。
哈伊卡還是沒聽明白的說道:「你要和於老師搶市長啊?」
央榮解析道:「他是怕於老師威脅王位。」
「胡扯,我怕的是咱爺萬一哪一天讓於老師給忽悠了,和她們站到一頭!」
哈伊卡撓著鼻子:「咱……不是一夥的麼?於老師也是從黑獄裡粘了滿身血才爬出來的……」
「這才是可怕的地方啊!」
半布拉用手背敲擊著手掌,敲擊的『啪啪』作響:「人家不光了解咱們,還試著成為過咱們,可咱們,什麼時候明白過陽光底下是怎麼回事?頂多聞過陽光曬過被子的味道。」
哈伊卡也不說話了。
半布拉再問:「我問你們倆,蓋曬過的被子舒服麼?」
「要是恩科開了,進來一大批擁有『理想』的年輕人,他們晚上睡覺是蓋陽光曬過的被子,還是鑽進咱們這個又潮又涼得靠自己體溫捂熱的被窩?」
央榮和哈伊卡全明白了。
「她,怎麼成長的這麼快啊?」
「這才一年多的時間吧?」哈伊卡如此說著。
「那是大佬彭一手一腳教出來的,是咱爺用一個又一個難題給逼出來的,是被你一個嘴巴子打光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