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件找到了,那一秒,我衝著手機說了一句:「別掛斷。」
轉身離開了房間。
我想給魏組長留點時間。
趙新成是幸運的,他的屍骨還能回去,可爛在729後山那些卻再也回不去了,甚至,連讓人發現都難。
有時候我在想,假如今天來求我的不是趙新成呢?
他是一個沒權沒勢的人……
我很快就推翻了這個想法,一個沒權沒勢的人即便想給我跪下,都找不到跪在我面前的門路。
那假如這個人我又必須得重視,卻沒有如同趙新成那樣拿捏著我命門呢?
我可能會很禮貌的答應,然後在吃飯或者一個不太重要的間歇時間把這件事吩咐下去,但,絕不可能玩命的在腦子裡搜尋這段記憶,直到想起這個人是誰。
要是按照這個邏輯,那些被埋進後山裡的人,的確回不去了。
我也回不去了。
「許啊。」
當我站在酒店走廊里攆滅了手裡的煙,房間內傳來了呼喚聲,我轉身那一刻,房門打開了,紅著雙眼還在不停吸鼻涕的魏組長將手機遞了過來。
「來,進屋。」
我跟著他走了進去。
隨後,他當著我的面,問了我這麼一句話:「我這個人,不喜歡欠別人人情,說吧,打算讓我怎麼還你這個人情?」
魏組長在我還沒開口的時候,伸出了手,用『且慢』的手勢阻止了我說道:「說點我能辦到的。」
「魏叔,我沒這個意思。」
魏組長回應了一句:「假了。」
我急切的想要解釋,可他根本不聽,想了又想:「這麼著吧……」
「我告訴你一個全邦康只有我知道的秘密。」
他為什麼不把進出口口岸的事拿出來?
很簡單,那不是他能決定的事,用可以公開的語言說,我覺著會是這樣一句話:「那能一樣麼?一個是國家的事一個是私人的事,我姓魏的再愚鈍,還能叛國?你拿我當什麼人了!」
聽明白了?
這就是我在魏組長明明欠了我一個人情的情況下,去索要人情的回答。
「不過在說這件事之前,我還得點你小子一下。」
「大包總還在的時候,咱們邊疆曾經抓過一個人,職位不高,有趣的是,抓他的人,連我都沒接觸過,甚至我都沒資格問。」
「可被抓的人我接觸過,儘管只是一面之緣,我卻知道這個人是個佤族。」
我聽明白了。
魏叔的意思是,國內抓過一個佤邦間諜,在勸我千萬別以為自己有點勢力了就飄。
我點了點頭:「魏叔,我明白了。」
魏叔依然繼續看著我。
我愣了一下。
「你啊,根本沒明白。」
「我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聊吧。」
不是……
我就這麼被轟出來了?
我往旁邊足足看了有三秒,才終於回過了頭,在魏叔的笑容里恍然大悟!
「魏叔,大恩大德,我記住了!」
說完,直接出門,站在門口不停的深呼吸著。
老魏還真告訴了我一個秘密,他告訴我,邊疆抓了一個佤族間諜,而我正急切尋找的情報機構,當然是和這個佤族間諜有關係。
那麼,整個邦康,能如此大規模操控佤族的人,還能是誰?
明明非常有能力,以大包總的達棒身份還可以壓制住的邦康佤族頭人萊登,又為什麼沒有出現在在邦康市政府管理層中?
當初邦康佤族頭人萊登到勐能投奔我,很可能是看出了在大包總沒了以後,包少爺根本就不是那塊材料,這才帶著投名狀(那些士兵)來的,結果我抬手給人發配到勐冒重建去了……
我這不是瞎劉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