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泰縣碼頭上一片寂靜,苦力、水手、船主、貨主,以及岸上做買賣的生意人們,全都呆住了,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十三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妖艷女子。
苦力們都是些光棍漢,吃了上頓沒下頓,更別說娶婆娘了,跑船的也儘是些苦巴巴的單身漢,就算是那些娶了老婆的船主和老闆們,家裡的黃臉婆又怎麼能和這些仿佛畫裡出來的仙女們相比。
一時間碼頭上所有的工作都停頓了,一雙雙饑渴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這些花花綠綠的旗袍和白花花的大腿,仙女們不但不害怕,還吃吃的笑,其中一個尖下巴的女子,拿手帕晃了晃,對離自己最近的苦力說道:「阿哥,來幫幫人家,拿不動了。」
她說的是那口沉重的大皮箱,纖細的女子拖著這麼重的行李自然是走不動的,那個苦力聽到一聲阿哥,全身骨頭都酥了,邁步就往前走,完全忘了自己站在跳板上,撲通一聲,掉進了水裡。
一片哄堂大笑,苦力們笑了,水手們笑了,那十三個女子更是笑得花枝亂顫,前仰後合。
「我來幫你搬。」一個膀大腰圓的苦力跑了過去,很輕鬆的就將皮箱放上了肩頭,剛要走,水裡那傢伙爬了上來,顧不得滿身**就竄上來:「你怎麼搶我的買賣。」
一言不合,兩人就打了起來,碼頭上扛大包的漢子沒練過武功,全憑笨力氣打架,如同兩隻狗熊肉搏一般,那些女子便又笑了起來,一人嬌滴滴道:「打什麼打,想扛行李,阿拉這裡多得是。」
苦力們一聽是這個理,呼啦一聲全圍上來,七手八腳將女子們的行李全都擺上一輛騾車,搓著手還不想走,為首那個水綠旗袍的女子從小挎包里摸出一枚大洋丟過去:「喏,賞你們的。」
南泰縣窮的很,流通的貨幣還是以前清銅板為主,誰見過大洋啊,一個苦力撿起銀圓用牙咬了咬,驚訝道:「是銀的。」一枚大洋能換一千五百個銅子兒,得抗要八百次大包才能賺來這麼多錢啊。
出手這麼闊綽,這幫女人到底什麼來頭?誰也說不上來。
縣城裡來了十三架滑竿接這些女子,還有兩輛騾車專門運送行李,除了女人們隨身的皮箱,船上又搬下來好多柳條箱,全都裝在車上,女人們上了滑竿,在眾人的目送下離開了碼頭。
碼頭距離縣城還有五里路,這一路女人們受盡了目光的洗禮,進了城門之後,更是引起了全城的轟動,大街兩邊圍滿了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有些上了年紀的老者,一邊瞟著旗袍下的大白腿,一邊拿拐棍猛戳地,憤憤罵道:「傷風敗俗,傷風敗俗啊。」
女人們招搖過市,來到縣城最繁華的所在,醉仙居對面的一排空房子,施施然就進去了。
這一排空房子原來是龔老爺家的產業,後來租了出去,叮叮噹噹的裝修了好一段時間,把個門臉修的跟皇宮似的,原來就是給這些女子預備的。
女人們進去之後就沒出來,天上依舊飄著雨,一場秋雨一場寒,但南泰縣父老們一顆顆被大白腿撩動的慾火難耐的心卻是滾燙的,茶樓酒肆、街頭巷尾都在談論著這些神秘的女人。
男人們壓低聲音、眉飛色舞,嘿嘿的樂著,露出只有彼此間才能明白的淫蕩笑容。
女人們納著鞋底,扯著閒話,這十三個女子身上裁剪合體的旗袍和高跟鞋給她們寂寞的生活增添了無數談資。
「那旗袍的開叉也太高了,連褲衩子都能看見。」
「衣服真緊,要換了我,氣都喘不上。」
「真是,也不嫌丟人現眼。」
代表著南泰縣體統的士紳們也得到了風聲,老人家們將拐杖在地上搗的咚咚響,一口一個傷風敗俗,有幾個人還要到縣府去告狀,求縣老爺將這些有傷風化的女子趕出去。
第二天,艷陽高照,那一排門面房的二樓窗台上,伸出十幾根竹竿,上面串著旗袍、胸罩、褲衩等物,再次惹得滿城風雨,男人們總要有事沒事跑到醉仙居去,要一壺水酒,一碟水煮花生,瞅著對面的窗台想入非非。
士紳們更加憤怒,這些女人的職業已經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