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正是什麼邪異之物,死死地抓住了他的眼球,讓他難以挪開視線。
與此同時,內心浮起了種種怪異的感覺,仿佛有什麼粘稠油膩的東西在胃部翻騰,冰冷的無形之手正在一點點地撫摸著自己的脊柱。
心內的陰暗面在此刻被不斷地放大,彌格耳也沒有注意到,他的心跳已經不由地加速了起來,伴隨著野獸般的喘息聲,汗水布滿了他的額頭。
「將……將它收起來吧。」
老人用盡全力將視線挪移到了一邊,勞倫斯說的沒錯,這就是《啟示錄》。
福音教會對於《啟示錄》的保護並不嚴密,因為其本身便是一個可怕的侵蝕源,帶著強大的模因污染,凡人面對它,就如彌格耳一樣,會被引誘陷入瘋狂,哪怕是意志堅定的獵魔人,也會在翻閱它的同時,因為那被詛咒的知識所殺死。
它自身的性質便是最好的防禦,但卻被勞倫斯不知道以什麼方式奪取了過去。
「那麼,你要做什麼呢勞倫斯?我只是一個卑微的流亡者而已,對於擁有《啟示錄》的你而言,我們這些流亡者沒有什麼價值。」
彌格耳雖然渴望這份力量,但他對於現狀的認知很清晰,他很清楚自己對於勞倫斯毫無價值。
他甚至沒有什麼搶奪《啟示錄》的欲望,面對這個曾為教長的獵魔人,彌格耳遠比他人清楚勞倫斯的強大。
彌格耳或許能號令那些仍在信仰著他的信徒,但那些身為凡人的信徒在獵魔人的面前毫無威脅力,只會像牲畜一樣被隨意地宰殺著。
「不,彌格耳,你還是有著些許價值的,不然你也不會活到今天。」
勞倫斯並不著急表露自己的目的,面具下的目光仿佛是看透了彌格耳的內心一般。
「而且你也是在期盼著什麼,對吧?不然你也不會親自來見我,如此危險的我。」
彌格耳沉默了稍許,期間只剩下了窗外的風暴聲,但很快沙啞的笑聲響起,彌格耳收起了臉上的慌張與驚恐,正視起了眼前的面具人。
「我開始相信你是勞倫斯了。」
這是一次危險的會面,作為流亡者的首領,彌格耳很清楚自己人頭的價值,可就算如此,他還是來了,見一見那本該死去的勞倫斯,親身冒險步入這危地之中。
「你想從我這裡取得什麼呢?勞倫斯。」
彌格耳質問道。
面對彌格耳的質問,勞倫斯倒不急於回答,而是說起了別的。
「知道嗎,在我擁有《啟示錄》的這段時間裡,我用了很大的代價,才勉強地得到了其中極小部分的知識。」
「比如?」
彌格耳被勞倫斯的話被吸引起了興趣。
他雖然曾經貴為樞機卿,但說到底他只是個凡人,並不具備閱讀《啟示錄》的能力,即使是遠遠地窺見那本書籍的樣子,他都能深切地感受到那被侵蝕影響的感覺。
福音教會閱讀《啟示錄》的先決條件有很多,但最終的目的都是保持理智,直到他把理解到的信息傳遞下來。
在因聖臨之夜導致信息斷代後,對於侵蝕有抗性的獵魔人便是最適合的閱讀者。
「比如……比如這本書的本身。」
很意外,勞倫斯把話題引到了《啟示錄》的本身上。
「人們都追逐這本書所蘊含的知識,可卻從未在意過這本書本身的奇特。」
手指輕輕地撫摸著書籍那粗糙的表面,流逝的時光在其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傷疤與痕跡,凹凸的觸感是如此的清晰,就像微縮的山巒一般。
「這是人皮製成的,彌格耳,整本《啟示錄》都是由人皮製作而成的。」
這是普通人聽到會發抖的話語,但在勞倫斯與彌格耳這兩個活了不知多久的老怪物面前,這樣的情報平常的不行,無法觸動任何一人的神經。
「所以呢?僅僅是用人皮製作而已,我們做過遠比這殘酷的多的事。」彌格耳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