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春陽照臨,細雨飛灑。
人們早早的出門,踏青、掃墓,此刻一向清冷的墓地里也聚集了不少的人,墓地深處,一個身著白衣牛仔褲,頭上還帶著一頂灰色絨毛帽子的少女,少女手中捧著一束潔白的鬱金香,默默的站在一個墓碑前。
墓碑剛建立沒多久,一張黑白照,年輕的漂亮容顏,帶著幾許懶惰和煦的笑容,只是這樣的笑容只能定格在這張照片上了,碑前放著一些花凋謝完後的殘枝敗葉,零零碎碎,配上清明節此刻清冷的氣氛顯得更加淒涼了,顯然來過的人寥寥無幾。
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少女心中說不出的複雜,半個月前她還在自己的家中宅著,半個月後她的靈魂就和身體分開,靈魂進入了一個叫童念堯的十七歲少女的身體中,而原本屬於她的身體則永遠的躺在眼前的墓地里。
司徒璇,少女默默的念著,彎下腰,將手中的鬱金香放在墓碑前,退後兩步,這束白色的鬱金香是司徒璇將童念堯所有的零花錢全部都拿出來後和花店的老闆砍了半天的價,什麼方法都用盡了才買到的,有些無奈的扯出一絲苦笑,沒想到她司徒璇也會淪落到今天的地步。
更沒想到的是,她第一次買花,竟然是替自己買的。
這算不算是對生前的一種諷刺喃?壓下心中的苦澀,算了,想這些也是無用,就當是告別吧,替司徒璇奢侈富麗堂皇的千金生活徹底的告別。
從今以後,她便是一個平凡人,少了揮霍的金錢生活,同樣也少了那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的所謂責任。
再見!朝墓碑上的照片深深的鞠了一個躬,司徒璇,不!現在應該叫童念堯了,抬起頭,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然後轉身,毫不留戀的離開了。
離開了郊區,一回到s市,喧譁浮躁的氣息就撲面而來,公交車一到站,童念堯捂著嘴連忙下了車,然後急步朝市中心的一個城中村走去。
穿過狹窄的街道,一個陳舊的小區大門出現在眼前。
童念堯今年十七歲,就讀於當地的一所私立學校,父母離異後,跟著父親,後來父親重新取了一個女人後,她便跟她母親住在一起了,只是她的母親常年不在家,所以這間房子等於她一個人住,每個星期有人固定來打掃衛生,她的生活費零花錢之類的,每個月她的父親都會打到她的賬戶上。
衣食住行無憂,卻冰封了她的心,所以在周圍人的眼中,她是一個沉密寡言的人,在學校連一個真心的朋友都沒有,當然這些都是從童念堯的日記中看出來的。至於司徒璇為什麼會跑到這句身體裡,她也不清楚,等她睜開眼的時候,便在一家小型的醫院裡,聽醫生說是因為受了什麼刺激暈了過去,然後被老師手忙腳亂的送到醫院,倒是無什麼大礙,開了點藥,她便昏昏沉沉的被老師送回了家,這倒是省了她不少的麻煩。
推進開房間的大門,屋內已經被打掃乾淨,換掉鞋,正準備打算叫外賣,電話卻提前響了起來。
看了一下來電顯示,一個熟悉的電話,學校打來的。
&拿起電話,童念堯慢慢的開口了。
&童念堯同學嗎?」電話那頭傳來了,童念堯班主任蘇老師的電話。
&淡淡的應了一聲。
&是你的班主任蘇老師。」對方頓了一下,繼續道。「我打電話來提醒你,你的假期已經到了,明天別忘記來學校報道。」
&知道了。」抬頭看著窗外,童念堯有些苦笑,想她一個經濟管理雙學士竟然還要重上高中。
掛上電話,童念堯想了幾秒,再次撥通電話,叫外賣後,便走到房間,翻開桌上的書,認命的重溫高中的課程。
好在童念堯雖然冷漠,但是也不是什麼問題學生,成績一般,至於長相,手中的動作微微一滯,她可沒忘記第一次照鏡子時,被長長的劉海下所掩飾的一雙極其勾魂的眼睛,她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桃花眼,再配上那張只能算是中等長相的臉,即便是無法和前世相比,但是如果不注意,也會惹上麻煩。也許童念堯不曾在意,但有著前世經驗的她卻不得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