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淮州,宋家院子裡。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楊永仙話音未落,老宋媳婦一口痰啐在他臉上。
「我呸你個打腫臉充胖子的死老賴,老娘就沒見過你這種不要臉的東西,還念書人呢,笑死人了,你爹媽是咋生養的你?就你這樣的連做人都不配,說你是豬狗,那是辱沒了豬狗!」
婦人雙手叉腰,眼珠子暴凸,罵得咬牙切齒,聲音震得一條巷子的人都過來看熱鬧。
「考前放大話,考試一團糟,落榜就裝病,還要咱家出錢出力伺候你,你以為你誰啊?你這坨爛泥糊不上牆的東西!」
楊永仙長這麼大,從來沒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過。
今日,被這婦人罵了個狗血淋頭,字字句句都跟刀子似的,一刀刀扎進他的心窩窩裡,哪痛扎哪。
「嬸子,咱有話好好說,莫讓人看了笑話去……」
他掃了眼院子外面那一雙雙看熱鬧的眼睛,羞愧得無地自容,掙扎著跟婦人這好言商量。
婦人卻甩手給了他一巴掌。
「哪個是你的嬸子?老娘可沒有你這樣沒出息的侄兒,今個你要麼把欠下的租金和藥錢付了,要麼就跟我們去見官!」
一聽又要被抓去見官,楊永仙懵了。
屋裡那老漢還等著呢,搞不好人家也要抓自己去見官。
這樁事一塊兒判下來,且不說牢獄之災了,光是打板子自個都扛不住。
何況,他楊永仙堂堂一個男人,還是念書人,怎能眾目睽睽之下被那些目不識丁的衙役按住打屁、股?光是想想,他死的心都有了。
想到這兒,楊永仙硬著頭皮跟老宋那苦苦央求,「宋叔,求求你,求求你幫一把吧,我、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老宋一臉為難,看了眼旁邊頭髮絲兒還在冒火的婆娘,又看了眼楊永仙。
他兩手一攤:「楊公子,不是我不幫你,我實話說了吧,家裡的錢財都是我婆娘管,我買包菸絲兒都得跟她說……」
楊永仙沒轍,僵在原地。而這當口,身後屋子門口那個中年漢子又出來了,朝楊永仙這吼:
「到底啥情況?咋還不去請大夫?是存心要謀人性命不?」
楊永仙回過神來,惶惶然奔回那中年男人跟前,「大叔,實在慚愧,我手頭一個子兒都沒有了,我原本是想跟房東借,可房東不借……」
「啥?你小子敢騙我?」
中年漢子惱了,一腳踹在楊永仙的肚子上,直接把他踹翻在地。
半截門牙磕到地上,吐出一攤鮮血,錐心的痛如巨浪般拍下來,楊永仙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
五天後。
長淮州,某家不起眼的小客棧的後院通鋪里。
廖家坐在炕頭洗腳,廖兄正在鋪被子,父子兩個今日擦黑進的成,好不容易找了一家小客棧先落腳。
「爹,我就想不通了,他們老楊家那麼多男丁,為啥不打發他們來長淮州找妹夫,還得讓我們父子來啊?」
廖兄一邊抖開被子,便不解的問。
這一路趕到長淮州,骨頭都要累散架了。
廖父兩隻腳在熱水裡搓洗,好洗去這一路的疲憊。
「這還用問麼,就老楊頭那性子,怕是把家裡的一眾兒孫都得罪了個遍兒,如今想要使喚都使喚不動了唄,這才打發你妹回娘家央求咱來長淮州找人。」廖父道。
廖兄嗤了聲,「這妹夫也真是的,甭管考上考不上也得回家呀,讓我妹子擔心,真不像個男人該有的擔當!」
廖父嘆口氣:「這永仙,真是沒吃過苦頭,考不中過兩年再考就是了嘛,這樣躲起來,確實不像話。」
廖兄道:「這長淮州那麼大,咱要找一個人那是大海里撈針,說實話,我可對這事兒沒抱啥信心。」
廖父苦笑:「咱儘量去找吧,老天爺若是安排咱找到,犄角旮旯里也能給翻出來,
實在找不到,等到盤纏花得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