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你也坐下來,跟我說說。」拓跋嫻微笑著拉過楊若晴坐到自己身旁。
既然婆婆執意不看,楊若晴也不好強求。
信裡面,確實有幾句私房話,確實也不太適合給婆婆看。
輕咳了聲,楊若晴整理了下思路,把信裡面的內容三言兩語跟拓跋嫻這說了起來:
「主要是在說大志的事,上回的家書里,我跟他說了大志的情況。」
「棠伢子在回信里說,尊重大志的選擇吧,強扭的瓜不甜。」
「咱們已經盡力在這兩者之間尋個平衡,但如果有些事不能平衡,那就只能取捨了。」
聽到這話,拓跋嫻點點頭,「風棠說的對。」
楊若晴接著道:「不過,他又叮囑我,讓我也要多關注揚州那邊的事,」
「即便大志不能在我們身邊長大,我們也要多照拂他,讓他此生無憂。」
拓跋嫻的笑容變得有幾分勉強,「我就擔心,你們的照拂,他不一定要。」
「那孩子,跟大志不同,他心中的黑暗比光明要多,不然,也不會選擇回揚州了。」她道。
楊若晴垂眸,手指緊緊握著書信,道:「盡力而為吧!」
「對了娘,棠伢子還在信里讓我叮囑您,說春天到了,外面天氣回暖,」
「娘您也別整日窩在屋子裡,多去外面走走,踏踏青,看看桃花啥的,」
「不過,春風有點寒,娘出門的時候一定要穿著披風,別驚到風了。」
聽到楊若晴轉述的這些話,拓跋嫻笑了,眼底都是欣慰。
「風棠有心了,你回信的時候也幫我轉達一句話,就讓他放心,我在家裡一切安好。」
楊若晴點頭,「娘你放心吧,我回信的時候一定寫進去。」
拓跋嫻又問道:「風棠可說他那邊的情況了?現在大軍還駐紮在通天河附近麼?」
楊若晴道:「許是軍事機密吧,家書中並沒多說,不過,現在外面的世道,必定是暗潮洶湧的。」
拓跋嫻點點頭,「打江山難,坐穩這江山更難。」
楊若晴道:「確實如此,對了娘,大遼那邊近來可有消息?表弟他如今……」
提及大遼的事情,拓跋嫻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個無隱無蹤。
「十年過去了,當年的幼帝如今都十四五歲了,一直被拓跋裕軟禁,做了十年的傀儡皇帝。」
「從前,我心氣高,不甘心這江山被奪,這十年來閒野的鄉村生活,倒也讓我多了一層感悟。」
「啥感悟啊娘?」楊若晴好奇的問道。
拓跋嫻道:「這江山,並沒有刻寫誰家的姓名,江山易改,皇帝輪流做。」
「但凡有那麼一位君王,能夠大治天下,讓百姓安居樂業,少起戰火,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大遼這十年裡,在拓跋裕的治理下,也,也還算……」
「娘,大遼這十多年裡,自己內部,跟周邊國家,這戰火就沒斷過。」楊若晴打斷了拓跋嫻的話道。
「而且這個拓跋裕最喜戰事,他在位一天,只會對大遼的百姓增添負擔,」
「這連年的戰火啥的,抬高了百姓的稅賦,這樣的君主本身就是百姓的禍害。」
「何況,拓跋裕這個君位坐得又不是名正言順,他是篡位的,亂了君臣之道。」
「所以,娘你千萬不能對他給予認可,你一天不承認,不昭告天下,他就一天不能名正言順,即便軟禁了表弟也還必須供養著。」楊若晴道。
而且,駱風棠已經是大齊的護國大將軍,手握重兵,
這些年他這麼拼,一方面是為了保家衛國,為妻兒掙取更大的榮耀,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等待時機成熟,幫助拓跋嫻拿回政權,營救被軟禁的表弟。
「娘,你別悲觀,有些事情可以看淡看開,但有些事卻不可以將就,尤其是拓跋裕。」楊若晴伸出手去握住拓跋嫻的手。
「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做大事者,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