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楊華梅這副尷尬的樣子,楊若晴也淡淡一笑又把話題重新轉移了回來。
「所以說啊,還是像我們這樣好,從前就不咋被奶待見,這會子她甭管咋樣對狗蛋,咱也是內心毫無波瀾。」她道。
「姑啊,你呢,也別覺著有落差了,這十根手指頭伸出來也是有長短的,爺奶上了年紀,眼下狗蛋是最小的孫子,這孫子跟曾孫不一樣,爺奶多疼他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把雞蛋糕吃了,芝麻糊喝了,身子暖了,啥鬱悶之氣也就一掃而空了,日子還得接著過,看開就好。」她道。
且不說梅兒姑姑,即便是自個,其實也要有這個覺悟。
老爹楊華忠和老娘孫氏對寶寶和大志,現在確實也是掏心挖肺的好,大家有目共睹。
一旦大安的孩子落地,爹娘對寶寶和辰兒的疼愛,是不會減少。
但是,人的精力必定是有限的,他們會分一些去大安的孩子身上,而大安的孩子是他們的親孫子,到時候跟他們朝夕相處,
漸漸的,一天一天,一點一滴,這精力和關注力就會不知不覺的往大安的孩子身上轉移。
而外孫和外孫女一天天長大,上學,玩耍,在他們膝下的時間越來越少,
而憨態可掬的小孫子每天承歡膝下,久而久之,這情感的天平也會漸漸偏移。
在這裡不是要指責父母什麼,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他們對孩子們的愛其實都是存在的。
只是,精力和時間,以及距離等諸方面因素作用下,會有親疏遠近。
這是一種規律,沒法逆轉。
所以,要學會去適應,去接納,去看開,去理解。
因為當某一天自己做了祖父母的時候,對兒女們的孩子們,或許也很難做到一碗水端平,但對孩子們的愛,是一直都存在的,這就夠了嘛!
聽了楊若晴的一番開導,楊華梅心裏面似乎敞亮了一些,沒先前那種酸得想要流淚的感覺了。
她告辭後,堂屋裡就剩下鮑素雲跟楊若晴兩個人面對面烤火。
鮑素雲道:「你梅兒姑姑啊,說到底還是從前日子太好過了,爹媽捧在掌心上疼著。」
「她要是換做我這樣,呵呵,我娘家哥哥十年前就死了,我連個供我挑剔的娘家都沒有!」她道。
楊若晴伸出手來輕輕覆住鮑素雲的手:「五嬸別難過了,你還有大寶和綿綿,還有我五叔呢!」
「再說了,我娘和我爹那邊,就是你的娘家。」
鮑素雲輕輕點頭:「人要知足常樂,你梅兒姑姑其實真的足夠好了,你爺奶就算再怎麼疼狗蛋,也不會疏忽她的。」
「不是五嬸我在背後搬弄是非,說句不好聽的話,在你爺奶心中,即便眼下狗蛋排第一,大白小黑也是穩穩噹噹排第二。」
「永進大安小安這些家裡的親孫子們,全都拍在大白小黑這兩個外孫後面。」她道。
楊若晴笑了笑,「五嬸,你這不是搬弄是非,你這說的可是大實話啊,咱老楊家的明眼人都看得出,只是懶得去計較罷了!」
「從前大伯活著的時候,爺最器重大伯,奶最偏袒四叔,最寵愛我姑。」
「我爹和五叔,幾乎就是作為綠葉陪襯著他們幾朵紅花長大的,可結果呢,如今紅花都凋謝了,這兩片綠葉倒是茁壯成長,開枝散葉,家裡的小日過得紅紅火火呢!」
楊若晴道,說到這些的時候,目光亮晶晶的,滿臉都是驕傲和自豪。
因為他們這群爹不親娘不愛的綠葉還有綠葉的子女們,憑藉自己的頑強不息,終於長成了參天大樹,綠蔭將整個老楊家全部籠罩其中。
臘月二十,是雙日子,也是菊兒家小嬰孩洗九朝的日子。
作為娘家人,劉氏帶隊,鮑素雲,趙柳兒,楊若晴,楊華梅等幾人結伴送禮去老陳家。
原本楊若蘭也是要去的,可臨時閨女生病了,她走不開,只得將賀禮放在楊若晴這兒,託付她帶過去送給菊兒。
家裡條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