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晴道:「那咱就動身吧,行禮啥的,都已裝好車了。 」
楊華忠點頭,上前來在駱風棠面前扎了個馬步。
「來,到我背上來,我馱你出去!」漢子道。
駱風棠大驚,忙地搖頭:「岳父,這可不成,您是長輩,我是晚輩……」
楊華忠道:「你這行動不便,就莫要顧忌那些禮數了,快上來吧,大傢伙兒都在外面等著呢!」
駱風棠還是不肯。
「萬萬不成,萬萬不成!」他道。
「我自己能出去的,無非就是走慢一點。」他道。
「要下樓梯的,你就莫推辭了,聽我爹的吧!」邊上,楊若晴也勸道。
可是,駱風棠還是死活不肯。
楊華忠還是頭一回見識到駱風棠倔強的一面,楊若晴則是抿著嘴笑。
自家男人她最清楚了。
平時是最好說話的一個人,可是,他有自己的底限和原則。
認定了堅決不能做的事,十頭牛也不能拽得他挪半步。
「爹,算了算了,就讓他自個走下去吧,咱倆從邊上扶著照理沒事的。」她道。
楊華忠也是個倔強性子,認定的事情也是難改。
「那麼多傷口,這才兩天,咋能下地走那麼久?」
「往後要是落下啥病根來,一輩子的事啊!」
於是,在兩人僵持了起來,把楊若晴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剛巧這當口,那日松過來了。
楊若晴趕緊朝他招手:「來得正好,馱棠伢子下樓。」
那日松咧嘴一笑,「我就是專門過來接他的,來吧兄弟,別不好意思!」
那日松扎了個馬步。
這一回,駱風棠沒有再拒絕。
眾人準備妥當,正式啟程離京。
以防裕王不死心,會在半路暗下黑招,齊星辰暗中派了一隊人馬沿途護送。
楊若晴呢,則花了重金,雇了大齊最知名的龍威鏢局一路護送他們去南方。
楊若晴一行離開客棧後,老家那邊傳來的書信抵達了。
可惜,人都走了,客棧掌柜只得照著之前楊若晴交待的,有啥跟他們相關的情況,就去跟沐探花那稟報。
於是,老家來的這封家書,就落到了沐子川的手裡。
此時,距離楊若晴一行離京,已經過去了三日。
沐子川斟酌了一番,決計拆開這信看下內容。
若是十萬火急,他會騎上快馬去追。
若是尋常的報平安,那便算了。
可是,當他拆開家書,看到裡面說的事情後,沐子川的表情極為怪異,就跟吃了蒼蠅似的。
想不到楊家二叔新娶的填房錢氏,竟然是如此蛇蠍心腸的婦人?
楊若蘭……
記憶中,那個女孩子漂亮是漂亮,可是,愛慕虛榮,趨炎附勢的作風,卻讓他對她的美麗不屑一顧。
如今,遭遇到這樣的踐踏,這命運啊……琢磨不透!
哎,還有晴兒。
這邊好不容易把事情暫平息下去,可這人還沒回到長坪村,又有一攤子的事在等著她回去處理啊。
這丫頭,註定是個操心的命。
沐子川忍不住一陣心疼。
從京城到望海縣附近,走了一個多月的路。
在這過程中,楊若晴一直寸步不離的照顧著駱風棠。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調理,駱風棠的傷勢已全好了。
等到車隊抵達望海縣郊外的官道分叉口時,時間,已經到了農曆十二月的中旬。
家鄉這一帶,已經進入了臘月,大傢伙兒都在為過年而忙碌著。
車廂里,楊若晴的心情卻有些陰鬱。
別人家過年,是歡歡喜喜一起把家還。
她這是要跟他分開,而且,在這個風口浪尖上,裕王和兵部那邊肯定很多眼睛盯著他。
他是奉了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