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家裡長輩們你一言,我一語,楊永仙的脾氣也上來了。
做了一晚上悶葫蘆的他,開始出聲打破了沉默。
「爺,奶,四嬸,你們都甭吵了,我這就去喊她過來!」
楊永仙抽身而起,跑出了東屋。
東屋裡,譚氏還在那氣哼哼的道:「想做婆婆,先學會做媳婦,這才孫媳婦呢,輩分老低了,架子還老大?像啥話!」
邊上,劉氏趕緊附和道:「咱娘說的對,李繡心就是太清高了,仗著自己是秀才的閨女,坐過學堂,眼睛裡就沒有咱這些嬸嬸們。」
「今個上晝我家康小子去她那屋裡耍,連塊糖都不給小孩子吃,瞧瞧,這為人,真是沒誰了!」
劉氏砸吧著嘴巴,又搖了搖頭,一副百般不順眼的樣子。
這邊,楊若晴一直磕著瓜子,豎起雙耳饒有興趣的聽著。
聽到這裡,可算明白劉氏這麼使勁兒針對李繡心的原因了。
問題的關鍵不在別處,就在李繡心沒給康小子糖吃。
那麼劉氏是咋曉得李繡心沒給康小子糖吃呢?必定是劉氏也跟著康小子一塊兒去了李繡心那屋,以為能撈到點好處。
結果啥都沒有,就記恨上了,逮住今夜這個機會就使勁兒的踩。
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偏生這女子本身就是個小人。
也算李繡心倒霉,情商低,給自己招黑。
不一會兒,楊永仙就回了東屋,卻是他一個人回來的。
「人呢?咋就你自個回來了?」老楊頭將視線從楊永仙身後收了回來,詫異問道。
楊永仙站在原地,表情有點怪異。
劉氏嗤笑了聲,也問楊永仙:「咋?李繡心該不會是聽到要來給長輩磕頭,在那焚香沐浴外帶更衣吧?」
後面這句文縐縐的話,是劉氏幾次在鎮上酒樓吃酒席聽大戲的時候學來的。
用在此處,還真是被她給碰對了。
楊永仙更加尷尬,腦袋耷拉了下來,牙齒緊咬著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老楊頭更急了,催促道:「到底咋回事?你長了嘴,倒是說話呀!」
楊永仙抬起頭來,眉頭擰成了個疙瘩,對著滿屋子的長輩,還有弟弟妹妹和弟妹女婿們道:「李繡心又跑了。」
先前還鬧哄哄的屋子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面面相覷,都沒能反應過來這句『又跑了』是啥意思!
楊若晴第一個回過神來,將手裡的瓜子放下。
「大哥,啥意思啊?你慢慢說,說清楚點唄。」她對楊永仙道。
楊永仙道:「李繡心又跑回娘家去了,留下了這個。」
他抬起手,攤開的掌心裡是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楊永進坐的地方離楊永仙近,直接衝過來拿過了那張紙條並大聲念了出來。
「楊永仙,我在你衣櫃裡發現了這個,啥都別說了,也別再來李家村,從此後咱倆恩斷義絕,老死再不相往來。落款,李繡心。」
「啊?」
「啥?」
屋子裡頓時炸開了鍋,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
楊華忠他們都湊了過來,圍住楊永進看那紙條。
「這不是李繡心寫的吧?是不是哪個小子捉弄人啊?」楊華忠問。
楊永仙搖頭,一臉沮喪的坐了下來,「是她的筆跡,我認識的。」
楊華忠他們又問:「永仙啊,這到底咋回事啊?發現了啥又給氣跑了啊?」
楊永仙不吭聲。
劉氏在那裡眼珠子骨碌碌的轉,突然噗呲一聲笑了。
「哈哈哈,我曉得了,李繡心八成是發現永仙偷吃了,在外面有女人,所以氣跑了……」
「閉上你的鳥嘴,我們永仙不是那樣的人!」譚氏直接喝住了劉氏。
劉氏忌憚著譚氏,縮了縮脖子,坐在那裡看好戲不敢吱聲。
楊若晴卻被劉氏的這句話,引起了重視。
她狐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