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打定,老大夫跟楊若晴會心一笑,兩人似乎達成了一個無言的默契似的。
然後,楊若晴站起身來,「那不叨擾老大夫你給病人診斷了,我去後院病房探望一下她們。」
老大夫頷首,「好,去吧。」
後院病房,楊若晴來到病房門口,發現駱風棠和駱鐵匠爺倆還是站在院子裡的那棵冬青樹下。
楊若晴望了眼那傳出駱大娥抽泣聲,周旺勸聲的病房,又看了眼駱風棠。
他這是進去了又出來了呢,還是壓根沒進去呀?
於是,她轉身朝冬青樹這邊走來。
駱鐵匠頓在那裡,嘴裡叼著一根旱菸杆子正在那抽著,駱風棠站在一旁,面無表情。
身後病房裡的哭聲,似乎跟他沒有半錢的關係。
看到楊若晴朝這邊走來,他的表情立馬生動了,趕緊朝她迎了過來。
「晴兒,你過來了?跟老大夫都說啥了?」他微笑著問道。
楊若晴便湊在他耳邊,三言兩語將先前跟老大夫那得到的一些情況跟駱風棠這說了。
聽完,駱風棠的眉頭皺了起來。
「搞了半天,原來是自己勒的啊?姑姑還騙大伯,說是周霞走路不小心磕了一下,摔的!」他道。
楊若晴撇撇嘴,兩個人來到駱鐵匠身旁。
此時,駱鐵匠也已經拔下了嘴裡的旱菸杆子,漢子站起身來,看著面前的楊若晴,漢子是一臉的悲痛,沮喪啊。
「晴兒啊,你霞兒表妹,有了身孕了。」他沉聲道。
未婚先孕這種事,漢子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這孩子,大伯曉得是誰的不?」楊若晴問。
駱鐵匠搖頭,「她們死活不說,說這孩子不能要……」
楊若晴道:「走,我們一起進去看看。」
駱風棠道:「我不想進去,那裡面,是婦人的病房,我不方便。」
楊若晴投給他一個讚賞的眼神,「好,那你在外面等我。」
然後,楊若晴和駱鐵匠一塊兒進了病房。
啥方便不方便的,說到底,是棠伢子不願意進去。
楊若晴明白,駱鐵匠也明白,所以都沒有強求駱風棠。
病房裡面,一張床,床躺著周霞。
那臉色,蒼白得都可以跟楊若晴經常寫字的宣紙來一了。
連往昔那如桃花般紅顏的唇瓣兒,此時都沒有半點血色。
眼窩凹陷了進去,顴骨凸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這顏值是滑了一個大坡啊。
只一眼掃過去,楊若晴便暗暗心驚。
滑胎這種事,對一個女人來說,真是摧枯拉朽般的損傷啊!
要麼別懷,懷了,好好調理,然後把孩子生下來。
「晴兒啊,你來得正好啊,快幫咱出出主意吧,你姑我現在是半點主意都沒了啊!」
駱大娥原本坐在床邊抹淚,看到楊若晴進來,跟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
「晴兒啊,你看你表妹這可憐的,你快幫著想想法子,咋把這個難關給渡過去吧!」
駱大娥站起身,朝楊若晴這邊央求。
楊若晴把視線從昏睡的周霞身移到了駱大娥的身。
「我一不是大夫,沒法幫她打胎安胎,二又不是她肚子孩子的爹,我能幫到啥啊?」她聳了聳肩,有點好笑的問道。
駱大娥抹了把淚,道:「這孩子,是雲王爺的。」
「啊?」
「啥?」
楊若晴和駱鐵匠都驚訝住了,駱鐵匠是真的驚訝,因為之前一直在逼問孩子爹是誰,駱大娥都不說。
「啥?是雲王爺啊?那這是好事啊,得保胎呀!」駱鐵匠趕緊道。
漢子臉,先前的沮喪淡了很多,甚至還多了一絲激動。
楊若晴則是憋著笑,問駱大娥:「姑,既然霞兒表妹懷了雲王爺的種,那這是天大的好事啊,母憑子貴,還不敢緊保胎然後去跟雲王爺那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