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婆也是唉聲嘆氣,「別說你吃不上飯了,我這被你牽連的,攤子被砸,往後哪個客官和小娘子能信得過我?我這一把老骨頭也要餓死咯!」
邱婆也哭了,在那指天罵地。
陳金紅也哭得直抽搐,屋子裡好不熱鬧,可惜,不會再有人來心疼她了。
因為那個一直把她捧在手心的男人,已經徹底被她傷到體無完膚,徹底的寒了心。
隔天,天麻麻亮。
酒樓後院門口,徐莽駕著馬車過來了,駱風棠正在那裡跟徐莽說著事情。
這邊,楊永進,楊若晴,還有曹八妹一起送楊永智出來。
該叮囑的,昨夜已經細細叮囑了一遍,接下來也沒啥好再補充的。
「八妹,東西呢?」楊永進問。
「在這呢。」曹八妹道,趕緊遞過來一隻包袱卷。
楊永進把那隻包袱卷塞給楊永智,「這裡面是兩雙鞋子和一套衣裳,是你二嫂給我做的,我還沒上過身,你拿去穿。」
「此外,我這裡還有二兩銀子,你也帶身上。」
「天熱了,衣裳不夠換洗,自己去成衣鋪子裡買兩套,莫要苦了自己。」
楊永智握著手裡的包袱卷,一宿未睡的布滿了血絲的眼睛裡,眼淚再次湧出來。
「二哥,二嫂……」他泣不成聲。
邊上,楊若晴和曹八妹等也很無語。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這三哥的淚點,似乎比一般的男子要多得多啊。
「大家都別難過了,縣城跟郡里相隔也不是太遠,想家了就回來看看,何況五叔在那邊,也能互相照應的。」
楊若晴走了過來,道。
「時辰差不多了,三哥,動身吧。」她又道。
楊永智抬起袖子抹乾了淚,然後轉身走向馬車那邊,鑽進了車廂放下了車廂帘子。
駱風棠也跟徐莽說完了話,相互道別了一聲後,徐莽揮動馬鞭,馬車行駛了出去,朝著慶安郡的方向行去。
望著消失在街角的馬車的影子,曹八妹長吁短嘆著。
「這一回,三弟的做法倒真是讓我刮目了一回啊。」她道。
「我以為他又要跟以前那樣,心慈手軟原諒陳金紅呢,沒想到這麼幹脆的就休掉了。」
楊永進也道:「我也是這個想法,都準備了一堆的話來勸他拜託陳氏呢,這下都沒派上用場。」
楊若晴笑了笑,道:「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何況是人呢?」
「越是像三哥這種性格的人,把心全都擱在陳金紅身上,她讓他往東絕不往西。」
「那是因為三哥這老實人,在陳金紅身上能找到踏實和家的感覺。」
「現在這種東西被打破,就好像一個做了場美夢的人突然被喚醒,那種痛苦,我們是沒法去感受的。
」
「要麼就死心塌地的好,要麼,就斬釘截鐵的斷了這念想。」
「不管是前一種還是後一種,都是九頭牛都拽不回來的,三哥就是這種性子的人,所以,他跟陳金紅,到此算是真正緣盡吧。」她道。
駱風棠走了過來:「走吧,車子都走遠了,咱也回去吧!」
楊永智的事情處理完了,也該回長坪村去了。
「我今個上晝去一趟鄒家,給鄒小公子診一下平安脈,明日咱就動身回家。」她跟駱風棠這商量著道。
駱風棠點頭:「好,我趕車送你過去。」
鄒家。
這幾年,楊若晴頻繁的進出鄒家的院子,早已輕車熟路了。
鄒家上上下下的僕婦丫鬟們,幾乎也都認識她了。
所以,當她剛走進鄒家大院時,便有僕婦們過來打招呼。
「給楊大夫請安,我們家少爺讓我們來請楊大夫往八角涼亭去,他在那裡等候楊大夫您。」前來引接的僕婦笑著道。
楊若晴也認出了這個僕婦是鄒林兒那院子裡的僕婦,「好,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