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瀟瀟神色一僵,藏於被子下的手猛地收縮,緊緊抓住,怎麼都不肯鬆手。
他是知道什麼了?
不會吧!
這件事,除了綿綿,就連爸爸都不知道,他不可能會知道的。
應該是醫生來檢查的時候,告訴他,她心臟並不好。
厲行淵眯眼,深沉的目光一刻都沒從她的臉上移開,像審視,也像是窺探。
早上在辦公室,他原本沒有想弄她,只是那張嘴說出來的話,沒有一句他愛聽的,所以他才發了狠,想要她屈服。
原以為她說疼是那個疼,沒想到是
沈瀟瀟呆滯了好幾分鐘才緩過神來,淡淡開口,「是自小落下的毛病。」
厲行淵挑眉,「是嗎?從前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沈瀟瀟看著男人俊美的側臉,譏誚地說,「本就不是什麼大事,沒必要鬧得人盡皆知,況且」說著,她低下了頭,「就算說了,你也只當我是騙你。」
厲行淵呆愣了好久,不知道說什麼。
沈瀟瀟抿唇,她渾身都沒有力氣,渾身都疼,雙腿都在打顫,可她實在想喝水,又不敢使喚坐在一旁的男人,只能自己掀開被子下床倒。
卻不想差點兒摔了一跤。
好在厲行淵伸手去抱住了她。
「做什麼?」
沈瀟瀟皺眉,思索半晌,「我想喝水。」
厲行淵看了她一眼,單手抱起她,讓她坐在床頭,另一隻手倒了水,將杯子遞在她唇邊。
「謝謝。」沈瀟瀟接過杯子,身子往後縮,習慣性懼怕的躲開他。
從前那麼想要他抱著她,喜歡他身上的味道,現在再接近,再聞到那味道,沈瀟瀟卻是厭惡的差點兒吐了出來。
察覺到她的躲避,厲行淵伸手去捏住她的下巴,逼著她仰頭看著自己,「你在躲我?」
沈瀟瀟烏黑的眸中一片空無。
見她不說話,厲行淵的手指往下,摩挲著她蒼白的唇,嗓音暗啞,「就算你不願意,我想要的時候,你也得給,這是你作為厲太太最起碼的職責。」
沈瀟瀟輕笑,並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伸手拂開他的手,低聲道,「我已經沒事了,你有事就去忙,不用守在我這裡,宋姨會照顧我的。」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
宋玉卿提著保溫箱和拎著一袋子的藥邁步走了進來,見兩人氣氛不太對,連忙放下東西,坐在床沿邊,用自己的身體護著沈瀟瀟。
「我會照顧好瀟瀟,你先回去吧。」
厲行淵斜睨了一眼宋玉卿,目光落在沈瀟瀟的臉上,又冷又淡。
沈瀟瀟伸手拍了拍宋玉卿的肩,示意她往旁邊靠。
他們倆之間的破事兒,沒有必要傷及別人。
她眉目沉靜,連帶著嗓音也很淡,「我只答應回去做你名義上的厲太太,沒包括暖床,你若是想,我相信外面多的是人想為你服務。」
厲行淵愣住。
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沈瀟瀟話里的意思。
她這是想要他去找別人?
沈瀟瀟仰頭,靜靜地看著那張臉,「厲行淵,從前在意你身邊所有的女人,恨不得她們都消失,想要你身邊只有我,那是因為我愛你。」
厲行淵挑眉,等她接下來的話。
淡淡的燈光下,沈瀟瀟低垂的眉眼仿佛染了一層薄薄的柔光,朦朧卻又帶了一抹脆弱的破碎感。
良久,她說,「現在不愛了。」
所以就不會再意那些事。
厲行淵看她,眸光深暗,像是打翻了的硯台,「無所謂,你愛不愛對我來說並不是很重要,也沒有任何意義。」
沈瀟瀟淡淡的嗯了一聲,「等我養幾天,處理好畫廊的事,就會搬回淺水灣。」
厲行淵點頭,轉身離開。
病房內又恢復了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