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2012年的秋天。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似乎所有的人,也或許包括正坐在電腦前,或拿著手機正在看這篇文章的你,都在為即將到來的瑪雅「世界末日「的預言而津津樂道著,苦惱著,甚至開始盤算如何搶到一張所謂的「船票「,去做一個大毀滅之後的倖存者,和上帝一起創造新的世紀。幸運的是,那是平安的一年,倫敦的奧運會照常精彩地舉辦了,巴西的耶穌山也依舊每天迎來著絡繹不絕的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然而,對於有的人而言,或許,那就是末日的審判年。
在9月末的那個午後,德克薩斯大學城依舊洋溢著溫暖的陽光,以及微風中紅土地的味道。與美國北方大城市裡拘謹而忙碌的人們相比,「紅脖子「們倒是顯得熱情而開放。街上的小酒館裡依舊是一片喧囂,豪放的德州人在喝著啤酒為喜愛的橄欖球隊吶喊助威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們也顯得很慵懶而隨意,沒有任何的壓力與情感壓迫。
當然,從那一天,其實在更早以前,我就知道,自己已經早已不屬於這片熱情的土地了。不是她不歡迎我,而是,我自己,已經再也沒有了面對她的勇氣和自尊。
我永遠忘不了自己從a/大學的健康中心走出來時的情景。幾乎是用吃奶的力氣推開了那扇本不沉重的玻璃門,我垂著頭,獨自站在台階上,心中早已分不清是悲涼,是滄桑,還是無助。一切都來得突然而又不突兀,仿佛一切都已經是早已安排好的,只不過,我自作自受,讓自己先遭了這一劫,罷了。
李凌峰,26歲,hiv,測試結果:陽性。
那天似乎並不像往常一樣陽光明媚,天空中積壓了很多黑黑的雲,遠處似乎還傳來了幾聲悶雷。我整個人失了神一樣,兩眼放空,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大街上的人此時有點多,趕在下午四點多這個時候,很多大學的學生,還要匆匆忙忙趕到學校去上課。因此,在匆忙人群中緩慢逆行的我,成為了一道極不和諧的風景。
突然,我感覺到身體被狠狠撞了一下,整個人登時仿佛就失去了平衡,直接就仰面重重倒在了一旁的一處台階上。
「看著點!中國佬!「一個很強壯的白人學生頭也不回地喊了一句,繼續抱著書趕往教室。我感覺頭上有點熱熱的東西留了出來,輕輕一摸,原來磕破了,流了一些血。
我怔怔地看著已經被血染紅的手,心裡似乎冒出了一點邪惡的念頭,可轉瞬間,這個念頭就被無限的悲涼與苦澀所淹沒。
都是自找的,怨的了誰呢?
那年,參加了一個海外志願者項目,讓我有機會認識了他。那時候的我才20出頭,做事處處還都很狂妄不羈,愛頭腦發熱。偏偏在這個時候,他出現了。也許是少年魯莽的衝動,讓我竟一發不可收拾地迷戀上了這個當時比我大七歲的男人。俊朗的外表,結實的身材,以及接近完美的性格,讓我不斷地淪陷著自己。一開始我不敢和他說我的真實的想法,可逐漸我發現,他也開始若隱若現對我表達著許多說不明道不盡的東西。我們開始經常在一起吃飯,一起去山區裡的村莊,他給當地的小孩子們教授著英語,我則默默做了他的助手。我們兩人似乎就是天生的完美搭檔,在整個小組中做出了非常好的成績。而我們對彼此的感情,似乎也在日益加深。
終於,在一個晴朗的非洲草原的夜晚,他取走了我的第一次。
在之後的日子裡,我們的關係已經開始成為了一件半公開的事情。整個小組的成員基本都知道了這個所謂「秘密」,並且還美好地祝福著我們。在回國前的歡送晚宴上,我們所有人都喝了好些酒。這時候他突然站起來,走到我這邊,對我單膝跪下了。
我已經幾乎忘了後面的事情,只覺得那一刻,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回國以後,我發現自己依舊沉浸在對他無盡的思念中。幾乎每天我都要早起晚睡,為了和他視頻通話。我們開始互相發很多挑逗性的照片,甚至做些更過分的事情。同時,自從回國以後,我對我出國前才認識的小女友婷婷冷淡了很多。我發現我對她幾乎沒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