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母親你們沒事吧?」
在一片喧譁中,謝文興再次大聲的問道,但他的聲音很快又被蓋過去。
鬱悶的不止謝文興,謝文昌謝文秀都一臉無奈。
就在適才等的心焦力瘁的時候,山洞裡終於有人衝出來了。
第一個就是謝柔嘉,緊接著就是被邵銘清和安哥俾攙扶著的謝老夫人。
看到她們謝家的諸人都鬆口氣。
有沒有硃砂無所謂,只要人能活著就好了。
「我也不需要你們給家裡爭臉,只求你們別再給謝家丟臉。」謝大夫人說道。
但她才說出這句話,洞裡就走出來一個接一個礦工,隨著這些礦工走出來,四周聚集來的礦工們開始發出歡呼聲。
「海木!」
「大虎!」
「山根!」
走出來一個人,大家就喊出他的名字,發出驚喜的歡呼聲,一聲比一聲熱烈,人也越聚越多,當看到又一個礦工走出來時,歡呼聲頓時拔高。
「老白!」
衣衫凌亂披頭散髮越發枯瘦的老礦工走出來,這鋪天蓋地的喊聲幾乎能將他吹倒。
但他並沒有倒下,而是沖大家揮揮手,神情激動又自豪。
「我回來了!」他大聲的喊道。
聲音嘶啞無力,但在場的礦工們卻似乎都聽得清清楚楚,他們再次發出一聲歡呼。
這聲歡呼還沒停下,又有人走了出來。
「燕七!」
這陡然喊聲讓這個一向體弱的年輕人嚇得哆嗦一下,但他很快抬起頭,在山裡悶了兩天一夜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浮現了笑。
「我回來了!」他也喊道。
只不過比起老白他的聲音更加的小。
但這無所謂,這是他這輩子能夠在人前發出的最大的聲音,回報他的是更高的歡呼聲,燕七差點被震昏厥過去,有人一把推開他。
「快點讓開,老子出來了!」有人大聲說道。
歡呼聲變成了大笑。
「阿八!阿八!」
他們拍著手大笑著喊著這個名字。
隨著他們的喊聲,阿八挺直胸膛得意洋洋的舉著殘掉的那隻手。似乎要讓大家看清楚,他雖然少了一隻手,但是他也不是廢物。
「柔嘉小姐說帶我們進去,就會把我們再帶出來!」他大聲的說道。「你們當時還不信,那現在你們信了嗎?」
「信了!信了!」無數的聲音喊道,看著眼前的三人激動不已。
坍陷的礦洞他們幾乎都挖過了,坍陷的多麼嚴重心裡最清楚不過,沒想到他們竟然在這種坍陷的狀況下毫髮無傷的活著走出來了。
礦工們最怕的是什麼?是礦難。能從礦難中活著走出來簡直是痴人說夢。
而現在他們親眼看著痴夢成為了現實。
「柔嘉小姐說話算話!」阿八大聲喊道,伸手指著站在一旁的女孩子。
「柔嘉小姐!柔嘉小姐!」
無數的人隨著喊道,拍著手,呼嘯著,鋪天蓋地。
這聲音打斷了謝大夫人說話,也讓謝家的其他人忘記了說話,神情驚愕的看著這場面。
為什麼大家要喊柔嘉小姐?
而且喊得這樣的熟練,就好像他們常常這樣喊一樣。
不過現在無心理會這些礦工們。
「還好運氣好,都平安出來了。」謝文昌回過神說道。
「是啊是啊。」謝文興說道,「母親。嘉嘉你們快歇息去,別的事明天再說。」
謝文秀張張嘴,有些想問硃砂的事,但又咽了回去。
這時候問硃砂有點不合適,好像他們就在意硃砂似的,問了好像是在質問嘲諷似的。
其實挖沒挖到硃砂其實他們根本就不在意,也沒什麼在意的,什麼樣的硃砂他們沒見過啊,所以大家都閉口不提。
他們才不會嘲諷呢,他們可是關心人的。跟她們只會胡鬧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