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宮崎思峻這邊準備的時候,已經收到風聲的柴崎幸浩,在辦公室中來回走動,有些心神不寧。
說實話,他是特高課中最不希望宮崎思峻成功的一個。
還是少佐就敢和自己對著來,一旦晉升為中佐,這個混蛋還不將自己吃得死死的。
他十分清楚,在白石秋水的心中,真要是在自己和宮崎思峻之間有所取捨的話,被捨棄的那個人絕對是自己。
傻子都知道黃金和爛鐵該選誰。
「岡田,你說咱們現在該怎麼辦?」柴崎幸浩皺著眉頭問道。
「中佐,難道您真的準備對宮崎思峻動手嗎?」
「這事畢竟是大佐閣下親自盯著的,要是說咱們去做的話,沒準會弄巧成拙。」岡田太郎有些憂心忡忡地說道。
有些事能做,但有些事卻碰都不能碰。
犯忌諱。
岡田太郎就是這麼想的。
「八嘎,我不甘心啊!」
柴崎幸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色猙獰,咬牙切齒。
……
今天是姜國儲被逮捕的第六日,同樣也是牽動著無數人心弦的日子。
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姜國儲在軍政部那邊不只是俞無疆的秘書,只是辦公室主任那麼簡單。
他既然是軍事情報調查局的優秀特工,又怎麼可能說不藉助這個身份做點文章。
姜國儲早就在軍政部內部編織起來一張利益網。
在他的這張網上,有很多人都是既得利益者。
他們都從姜國儲這裡得到真金白銀,所以也是最憤慨他被逮捕的。
你特高課無緣無故逮捕姜國儲,就相當於是斷送了我們的利益,我們豈能善罷甘休?
所以這天清晨俞無疆剛剛召開會議,在會議上就有很多人陰陽怪氣的發言,有情緒暴躁的,甚至都沒有遮掩,便直接發問。
「總長,這已經是姜主任被抓的第六天,他們特高課到底有沒有審問出來點什麼?有的話就拿出來證據,沒有的話,是不是就應該放人了?」
「說的就是,姜主任好歹是咱們軍政部的顏面,就這樣被他們抓走,他們特高課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我們啊。」
「這幫傢伙欺人太甚,當我們是什麼!」
「總長,就這事能不能請顧問會幫忙催問下。」
……
俞無疆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為姜國儲說話,心裡是有些意外的。
但僅僅只是意外,卻還沒有到吃驚的地步。
為什麼?因為他很清楚這些人的嘴臉,也知道姜國儲在暗地裡是為這些人謀私利,這事甚至是他親自點頭默許的。
要不然你當姜國儲敢這樣做嗎?
這樣做為的就是給俞無疆拉攏他們而已!
「好了,稍安勿躁,這事我會親自去和顧問會的人談的,你們就不要著急了!」
俞無疆咳嗽了一聲,沒有當場表態,和稀泥般地說道。
「我們相信總長!」
「就是,姜主任是總長的秘書,要是說他真的是軍事情報調查局的特工,那總長也會顏面無光。」
「說的沒錯,這事肯定是誤會。」
當這種話語說起來的瞬間,俞無疆眼皮不由微顫,心底冒出一股冷意來。
這群人果然都不是善茬兒,都是在給自己下套。
他們的意思明面上聽著是為自己著想,但實際上就是在暗示,暗示他必須營救姜國儲,不然就要背負同黨的嫌疑。
真是一群餵不飽的惡狼。
「這就是滿洲國的滿洲軍嗎?」
俞無疆心底冒出一種無奈的情緒。
即便他是軍政部總長,面對這種結黨營私謀私利的事情,也是束手無策。
敢去頂真碰硬,就算是身為總長都別想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