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練氣,向有法侶財地之說,法乃是成道之法,侶便是身邊扶持正道的一干師友親朋,並非僅指的道侶伴侶。晦明童子真能成就法寶,便是最好的道友師友,凌沖自然動心,要為其好生謀劃,說道:「空桑上人之意,本就是令我等各尋門戶扶持,抵禦天魔,我先前謀劃,先除陰若,震懾地星界諸魔,但有你這一層,先殺陰死氣魔,也是一般!」
問宿蒼子道:「天魔來襲,不知前輩有何打算?」宿蒼子收了元神,依舊化為一位老道,苦笑道:「還能有何打算?柿子撿軟的捏,老道受傷以來,域外天魔處處針對本門弟子,這數十年來不分良莠,已是死傷殆盡,經不起折騰了,這一次魔劫若是過不去,老道便要攜了弟子道統,遠避域外,不恢復元氣,絕不回來。」
天星界與地星界,土著生靈與域外天魔糾纏不休,根本無有盡時,連宿蒼子這位純陽老祖也自厭煩,其實天星界幾大派早有搬場的打算,但一來虛空無盡,不時有域外天魔竄來竄去,就算純陽老祖也不敢說在茫茫星河中能保存自身。何況搬場還要攜帶打量修為底下的弟子?
二來門派要發揚光大,除卻要有老祖坐鎮,鎮壓氣運,更為關鍵是要有大量弟子源源補充,幾大派根植天星界無數念頭,深入人心,招收弟子絲毫不難,假以時日,必會有天才之流如彗星現身。大派門戶顧忌頗多,多年以來也無一戶狠下心,舍卻天星界基業,去星河中另闢淨土,唯有忍受地星界天魔荼毒。宿蒼子甚有決斷,早知弟子欺師滅祖,卻能隱忍至今,更定了心思,要滿門搬場,逃離天星界。
凌沖又問:「天星界四大派皆有搬場之意麼?」宿蒼子冷笑:「極天宮與大空寺都是外來戶,混得不亦樂乎,怎會搬場?逍遙派的無垢子那廝更是牆頭草,每次魔劫吆喝多,出力少。我蒼海派算是給他們坑苦了,若非走投無路,老道也不願舍卻了祖師辛苦創下的基業搬場。」
趙乘風心頭一動,問道:「不知那極天宮的底細,前輩可知?」宿蒼子看他一眼,笑道:「老道費了百年功夫,查探極天宮與大空寺的底細,大空寺是金剛王佛一脈道統,寺中僧人專心修持,算是正經的佛門弟子。至於極天宮麼,向來神神秘秘,開派祖師立下道統,未過多久,便被天魔圍攻而死,沒了純陽級數鎮壓,本該立時衰敗,誰知居然又冒出個浩光道人,重整門戶。由此可知,極天宮背後必有另一處大派,數位純陽老祖,法寶也不知藏了幾件!」
趙乘風沉吟道:「不知極天宮道法走的甚麼路數?」凌沖見趙乘風如此追問極天宮底細,心下倒有了幾分想法。宿蒼子道:「極天宮的道法是走的氣道路數,一口真氣變換無窮,汲取大日純陽之氣,凌厲非常,正是天魔克星,天星界這幾次魔劫,還要多靠極天宮出力,不然早被攻破了。」
凌沖悄然對趙乘風道:「師兄是懷疑極天宮的跟腳在我們那方世界?」趙乘風悄聲道:「不是懷疑,而是早知少陽劍派多年前派遣長老遠赴星河之中,開闢道場,這極天宮表面修的氣道功法,但還要靠了大日之力,多半便是少陽劍派下院了。你看楊天琪自入天星界,便全無蹤影,想來早就與極天宮勾結一處,不知有甚麼詭計。」
宿蒼子聽在耳中,奇道:「極天宮的跟腳居然在你們那一方世界?難道隨便拉出一個門派,都有幾位純陽老祖坐鎮?」天星界修道傳承艱難,幾乎都是靠了上代祖師灌頂,才能強行將弟子修為推入純陽之境,已然算是一項傳統。不然烏桓道人也不會幹冒奇險,暗算恩師,就是要逼得宿蒼子將畢生功力傳授,自家長生有望。
但彼方世界,玄門七派中,非純陽修為不足以執掌門戶,郭純陽的境界非是純陽,卻有純陽戰力,倒也無人敢置喙。趙乘風將彼方世界之事大致言說了幾句,宿蒼子這位純陽老祖登時聽得呆了,叫道:「若是我天星界一處門派能有三四位老祖,幾件法寶,還要看甚麼地星界的狗屁臉色?早就將天魔殺得乾乾淨淨,一個崽兒都不留!」
天星界幾處門戶著實被玄陰魔頭壓制的不輕,四位純陽對四位玄陰,還能勉強維持不敗,還要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