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對決5

    第二天早上，左寒在谷陽園召開了一次軍前會議，並做出了如下決定：凡錦衣衛校尉中新婚之人，准假十天，去松江守備千戶所就近休整；鄉勇之中的新婚者，則一律發放路費，讓其回家歡度蜜月；又安排了一些體弱病殘之人，給予公文護照和相應經費，命令他們僱車僱人，護送陣亡將士的靈柩回鄉，按照每人一百兩的撫恤標準，慰問其直系親人。＄筆神閣

    ．daoyouge．com至於仍需作戰人員，則從戰利品中拿出大量財物，作為他們的特殊獎賞。左寒的這些決策深得人心，得到了與會人員的一致贊成。隨後，左寒率領剩下精兵強將一千餘人，經過半天行軍，來到了天馬山下。

    此時天馬山下正戰事膠著，一片喊打喊殺之聲，寒風吹過，帶來撲鼻的血腥氣息，讓人簡直要作嘔。

    昨晚谷陽園糧倉失火，消息傳到天馬山下之後，福田清志要求聯軍主力全部回援，禿筆翁和王誠卻猜測出這可能是官方所為，不願意和朝廷發生直接衝突，遂藉口說，臨陣變動，是戰場大忌，最好是按照既定計劃，一鼓作氣，先解決了海上幫松江總部再說。福田清志無可奈何之下，只好委派小松太郎率領海上幫東洋總部的大部人馬，去解谷陽園之困。哪裡想到，左寒和松江守備千戶所的康清大人聯手，暗中將戰鬥規模升級，並預設埋伏，打了海上幫東洋總部一個措手不及。雖然今早，乘著天明，小松太郎在谷陽園附近招納殘部，聚齊了一千餘人，算起來，只折損了一半人馬。但剩下這些人，見識了左寒的運籌帷幄，策無遺算，已是膽戰心驚；又見識了上官弘揚單手退敵，其上官家族的家傳劍法和獨孤九劍結合所發揮出來的巨大威力，更是聞之色變。所以一見到谷陽園中開始集結軍隊之後，這些海盜們忙攛掇著小松太郎，說切不可和左寒等人死磕，還是走為上策。小松太郎捫心自問，確實不是左寒等人的對手，遂只好率部倉皇逃竄。好在左寒另有打算，雖探知前方有大量潰兵，卻下令說窮寇莫追，仍是不急不忙，緩慢行軍，讓小松太郎及其手下逃得一命。

    福田清志之所以對谷陽園如此看重，並非因為貪戀著谷陽園中的大量輜重財物，而是因為他所最喜歡的愛妾江口霏雪就藏身在谷陽園中。江口霏雪本是一個扶桑漁民的女兒，因長相甜美，又冰雪聰慧，先後學會了易容術和中土語言，在日常工作和生活中，對福田清志幫助甚大。所以此次出征，福田清志也將江口霏雪帶在了身邊，讓其化身為小廝，隨侍左右。但江口霏雪畢竟是一個女兒家，對於血腥屠戮的場景，有著過敏反應。為此，她特意央求了福田清志，說自己喜歡谷陽園中的園林之美，又不願意半夜出征，去天馬山下看人殺戮。福田清志不願拂逆其心意，遂一口答應了。不成想，谷陽園會迅速易手，讓福田清志追悔莫及。

    得知小松太郎失手，福田清志大驚失色。但他又不便指責小松太郎辦事不力，畢竟對手過於強大不說，愛妾江口霏雪藏身於谷陽園中，更是一件見不得光的事情。要是讓眾人知道，平白折損了一千餘人，僅僅是因為他福田清志暗中擔心著一個貌美小妾的安危，那他這個海上幫東洋總部的老大，就別想再做下去了。於是乎，福田清志不但沒有斥責小松太郎作戰失敗之事，還安慰他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何足掛齒？」小松太郎感激涕零，忙主動請纓道，「小弟我實在無能，未能辦好兄長所交代的這件大事，真是深感慚愧。還請兄長能准許我戴罪立功，協助日月神教南方系人馬進攻天馬山，若能將海上幫松江總部一舉蕩平，谷陽園的失利又算得了什麼？」

    福田清志心中悲憤萬分，心想，「你說得真輕巧。江口霏雪可是我的心肝寶貝，我還能從哪裡找這麼一個好尤物？」但他臉上仍是不動聲色道，「如此甚好。趁著光天化日之下，和小泉信茂來一次對決，早些替他超度，也省得老是為此分心。」在和禿筆翁、王誠兩人協商後，聯軍主力先吃飽喝足了一番，隨後分成三股人馬，開始輪番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