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把牢門打開,我要與陳兄一塊吃肉,一塊喝酒!」
柴風哈哈一笑,把身上的大氅脫下,交給隨從。
獄卒趕忙上前開門。
柴風大步邁入,絲毫不在意地牢內的髒亂,直接盤膝坐下,與陳長帆相對而坐。
「柴兄,雞腿分你一隻!只是我這沒有酒杯」
「何妨?」柴風接過雞腿咬了一大口,旋即舉起酒壺痛飲一口。
兩人相視一眼,開懷大笑。
酒過三巡,兩人都喝得渾身暖洋洋的,臉色泛起一抹陀紅。
「柴兄,我請你出山,來到這地牢之中,其實是有一事相求。」
陳長帆緩緩吐出一口氣,坦誠說道。
柴風嘴角帶笑,覺得這陳長帆當真是個奇人。
別人被打入地牢,大部分都會哭鬧喊冤,就算心志堅定者,至少也得是愁雲滿布。
可這個陳長帆非但沒有愁眉苦臉,反而大咧咧地在牢裡喝酒吃肉,自己來了也不直接開口求援,而是拉著自己一起喝酒。
實在是有趣!
「陳兄,不妨有話直說。」
柴風心裡也是有些好奇,陳長帆一會要怎麼求自己把他從牢裡撈出來。
誰知道對方的下一句話,卻是大大出乎了自己的預料。
「柴兄,我想買官。」
「買官?你想買什麼官?」
「這便要請柴兄幫忙介紹一下了。」
陳長帆笑著拱手,柴風見狀哈哈一笑。
「你小子倒真會找人,買官這事我還算知曉一些。既然喝了兄台的酒,那我就跟你說道說道。」
陳長帆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我大武朝,官從九品,上至一品大員,下至九品芝麻官,都可以花錢買來。
只不過品級不同,權力不同,這所需的花費也是大不相同。
我算是沒有實職的從八品,所知有限,只能跟你講講九品到七品之間的門道,再往上一些,我也就不敢妄言了。
以縣丞為例,官拜從九品,卻算得上是九品中手握實權、升遷有望的官階了。
而買這樣一個官職,則需要這個數」
柴風伸出一個手指頭。
「一萬兩?」
柴進點點頭,「大武朝沒有知縣一職,所以縣丞就是一縣之主,若是往上升遷,便是郡丞、郡尉,那是正兒八經的八品官員,若要拜官,至少需得拿出十倍的錢財買通官路。」
陳長帆暗暗咋舌。
買一個縣丞要一萬兩銀子,而郡丞則要十萬兩銀子,這漲幅簡直不要太誇張。
「誇張吧?這還不是最誇張的,同樣是從九品,除了縣丞以外,還有侍詔、協領、巡檢等官職,那都是沒有實權的閒職,當然買官的費用也低上不少,花費個一兩千就能買得。」
陳長帆暗暗點頭,柴大官人口中的一兩千,單位應該是白銀。
「不知陳兄你想買的官職,是何等品級,何種職權呀?」
柴風其實心裡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不過還是試探著詢問。
陳長帆也不藏著掖著,「我想買個巡檢,大概要多少銀子?」
「實話實說,我得罪了那商正仁,而商正仁又跟縣丞是穿一條褲子的,不然我今日也不會被投入打牢,縱然柴兄你能撈我出去,可日後一定少不了被他們二人找麻煩。所以我買個官身,他便不能把我怎麼樣了。」
陳長帆之所以買官,獲得官身只是明面上的理由,實際上他是想通過買官,獲得那小山頭的所有權。
果然,聽完這話,柴風露出釋然之色,他接著問道:
「你可知巡檢有何職責,又有何好處?」
「柴兄這是在考校我了。」
陳長帆自然是提前做過功課,不然也不可能一上來就跟柴風提買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