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勝敲開房門的時候,眉梢眼角還帶著淺淺的笑意。徐廠長見他表情,知道是年輕人沉不住氣,一笑置之,沒有多問。
把張勝讓進屋子,徐廠長打開紅木酒櫃,斟了兩杯xo,笑吟吟地遞給張勝一倍,躊躇滿志地往真皮沙發上一坐,翹起二郎腿,晃著晶瑩剔透的水晶杯,微笑道:「小老弟,苦盡甘來啊,現在我們就等著採摘豐收的果實了。
這兩天過年,過了元旦,估計就會有聞風而來的人準備進駐新區了。貸款是二月下旬到期,在此之前把地皮脫手,連本帶息還上,哈哈,天衣無縫呀,你老弟也不用懸著那顆心了。」
張勝開心地說:「說起來,我只是無意之中得了這個消息,要是沒有徐廠長大力支持、幕後運作,我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好機會從手裡溜走了。」
徐廠長擺擺手道:「噯,咱們之間就不要說外道話了,以後你也不要叫我徐廠長了,顯得外道,就叫徐哥,啊?所謂無利不起早,我這也是有利可圖才參予這樁買賣嘛。
過了年咱們就放出風聲去,主動找上門的最好,有合適的買家我們也可以主動上門推銷。三百多畝地要是一個廠家吃不下,那就拆開了往外賣,沒有問題的。我估計了一下,應該能賣七八百萬上下,至於所賺的錢……,等結清了銀行貸款再算吧,咱們兄弟之間不急,啊,不急。」
張勝欠了欠身子,說:「我是這樣想,徐廠長……」
看到徐廠長假嗔的表情,張勝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改口道:「徐哥,咱們原來說的刨除貸款本息,所得餘款二一添作五,不過我現在有點別的想法……」
徐廠長一聽,握杯的手忽然收緊了,中指上一枚碩大的鑽戒猛地寒光一閃,他的雙眸也露出了危險的光,但是張勝正沉浸在自已的想法裡,卻沒注意到他這細微的變化。
「徐哥,我是這麼考慮的,刨除銀行貸款本息之後的錢,你請客公關的花銷也應該從這裡邊扣,你能不能報銷那是你個人的本事,我不能因為這就當你沒花。之後再剩下的錢,五五四五的分,你占五成五,我占四成五,雖然不多,但是也是我一番心意。」
徐廠長一臉愕然,手中的酒杯也凝在了空中。
張勝說完了抬頭看著他的臉色,他還坐在那兒發怔,好半天才眨眨眼睛,不敢置信地問:「你……剛剛說啥?啥五……五四五?」
張勝認真地說:「我是說,賺的錢重新分,我拿小頭,四五成,你拿大頭,五五成。」
徐廠長的嘴緩緩合上了,他慢慢舉起杯,深深地呷了口酒,讓那酒液直接灌進胃裡,酒精刺激的臉上頓時升起一片潮紅。這才他才說道:「老弟,你知不知道這半成是多少錢?至少幾十萬吶!」
張勝鄭重地點點頭,說:「我知道!可我更知道,消息是我撿到的,這錢是我不勞而獲的,沒有你出本錢動人脈,幕前幕後的這麼運作,我就是累到吐血也弄不到十畝地。」
徐廠長真的感到意外了,兩個人最初說好的是收益五五分成,而且現在全部的地皮都在張勝名下,如果他心黑一點,撕破了臉皮不認帳,自行把地皮脫手,那自已就等於空忙一場。
雖說可以想辦法向他施壓追討,畢竟是件麻煩事,就因為這,消息確定之後,他才迫不及待地讓張勝趕來,只是想再確認一下彼此認可的利益分配協議,想不到……他自已拱手讓出幾十萬來,而且他還是那種窮的一萬元當成天的下崗工人。
世上真的有這種人嗎?
徐廠長實在無法相信,可是他已經詢問了兩遍,話聽的清清楚楚,絕不會錯,一時他竟有種做夢般的感覺。
「老弟,這個……」
徐廠長風風雨雨見的多了,為了利益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事也見得多了,向來都是他和別人爭利,乍然碰上這麼個人,把大筆的金錢雙手奉上,反而弄得他不知所措了。
張勝一笑,坦誠地說:「徐哥,我其實心裡都明白,貸款的是我,一旦這消息不屬實,負責任蹲大獄的就是我。可這麼大的收益,這就是我能付出的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