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抱著哭泣的程程,沒多久,喜兒在不遠處探頭探腦,躡手躡腳也來了。
她站在小白身邊,伸出摸了摸程程的小腦袋,往日裡常掛著笑容的小臉蛋繃的緊緊的,「程程~~」
榴榴也來了。
小米也來了。
小英子謝英也來了。
幾人圍坐在程程身邊,默默地陪伴小閨蜜度過這個艱難傷心的夜晚。
晚上11點,孟廣新接走了程程。
程程一如平常,在他懷裡睡眼朦朧,要是不說,根本看不出她今天大哭了一場。
但她就是不說啊。
甚至連小老師們都不知道。
如果,一定要說和往日有些不同的話,那就是今晚的程程抱著爸爸的手更加用力,以至於孟廣新笑著讓她松一點,勒的爸爸脖子疼。
回到家裡,程程在床上繼續睡覺,孟廣新洗了澡,依然還在檯燈下準備著什麼。
明天就要競聘上崗了,他準備了這麼久,為的就是這一搏。
希望和失望是對等的,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會有多大,而它們的程度,取決於為之付出的多少。
第二天上午競聘結束,下午2點出來了結果,總經理在辦公區當眾宣布,孟廣新忘了那個幸運兒是誰,但確定的是,那個人不是他。
他瞬間感覺自己從雲端墜落,摔的他七零八落,碎了一地。
周圍的人紛紛安慰他,他們都知道這個人為了這個位置有多拼。
整個下午,孟廣新都處在渾渾噩噩中。
他出了一次錯,領導體諒安慰他。
他出了兩次錯,領導語重心長和他「談心」,叮囑他要以大局為重。
他出了三次錯,領導給他甩臉色,訓斥他一頓。
從領導辦公室出來,孟廣新終於清醒了不少。他心想,自己的運氣從來沒好過,這次也是如此。但被捉弄了又能怎樣,生活就是這樣啊,他還有程程,他要繼續咬牙堅持,職場是剩者為王。
他振奮精神,仿佛又恢復了那個拼命三郎。身邊的同事說他豁達,領導讚許他工作得力。
這一天仿佛是一場夢。
下班後,和往常一樣,孟廣新和周圍的同事打聲招呼,騎上小電驢,去幼兒園接走了程程,給她做了飯,送到小紅馬學園,然後繼續回去上班。
「王超今天怎麼沒在加班?」
孟廣新環顧四周,每天加班有誰他都知道,今天缺了好幾個。
身邊的同事聞言,詫異看了看他,都沒吭聲。
直到過了好久,一個和他走的比較近的同事告訴他,王超和大家喝酒去了。
王超這不是競聘上了嘛。
孟廣新恍然,這才想起,這次他是輸給了王超。
白天剛發生的事情,按理說不該這麼早就忘記的,但是孟廣新偏偏忘了。
不是他,所以誰選上都不重要。
「哥,你年紀比我大,我知道你心裡肯定難受,別苦逼的加班了,心裡有事別悶在心裡,我們也喝酒去。」
孟廣新此刻就像一堆餘燼,燎的心煩意悶,躁動不安,這時候,只要有點風吹草動,心裡的這團餘燼就會熊熊燃起。
他酒量不小,只是有了程程後,便很少喝酒了,偶爾的幾次他都控制了量,淺藏輒止,擔心熏了程程。
今晚,他心裡無比失落,但是依然點到為止,不想買醉。
晚上10點,幾個同事都喝醉了,唯獨他還站著。
他守著他們,直到他們一一被人接走。
他站在喧囂的酒吧門口,忽然不知道該去哪裡,手機里連續好幾天沒來新簡訊了,電話也沒有一個,翻開來,絕大部分都是各種品牌廣告簡訊。
沒有人聯繫他,他也沒有人聯繫。這一刻,他忽然察覺到,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
這種低落的情緒只是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