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一處二層高的門市房內,一樓的大廳里擺放著幾張檯球桌,燈光刺眼,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煙氣。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外面還在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冷空氣來襲。
銀色的轎車停在了門市房的正門口,一身西裝革履的關堯下車,微微地貓著腰,跳進了門口的屋檐下。
地上有一灘積水,關堯的大皮鞋恰好踏在了裡面。
濺起的髒水濕了鞋面和褲腿,關堯心中不快,暗罵了一聲晦氣,三千多的皮鞋、兩千多的西褲,他有特殊的潔癖,只要是髒了的衣服鞋子不會再穿。
身後緊跟著過來的壯漢,抬起那用白紗布纏裹的手,推開了門市房的大門,關堯點了一下頭,先行邁入。
「咳咳」
剛一進屋,關堯就被嗆得咳嗽了起來,幾個正在打桌球的小青年,一起立起了球桿,向這位西裝革履的成功人士看過來。
關堯眉頭皺了皺,替他開門的大漢跟上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關堯抬起手捂在嘴邊咳嗽一聲,向樓梯走去。
立著球桿的幾個小青年,沖手上裹著紗布的壯漢笑道:「斧頭哥,你的手怎麼了,怎麼出了一趟門還掛彩了。」
壯漢瞪了幾個小青年一眼,罵道:「你們不說話,沒人把你們當成啞巴出師不利,被狗給咬了。」
幾個小青年嘻嘻哈哈,繼續彎下腰來打桌球了。
看到李大嘴的悽慘模樣,關堯忍不住地一哆嗦,一臉關心地沖眼前坐在輪椅上的李大嘴問道:「李爺,你這是怎麼了?」
李大嘴想要擺手,可胳膊稍微一抬,就疼得要命。
李大嘴身旁濃妝艷抹的女人,兀自哀傷地嘆了口氣,道:「李哥昨天晚上外出,不小心出了車禍。」
關堯將信將疑,但也沒想太多,他是李大嘴的長期法律顧問,只管拿錢辦事,其餘的一概不多問。
在江湖這條道上,知道得越多,大多都會死得越快。
「我讓你辦的事,辦得怎麼樣了?」李大嘴姿勢彆扭地看著關堯,他也不想這麼彆扭,可傷了脖子。
「李爺,已經辦妥了,字簽了,錢也給過去了。」
「好」
李大嘴斜著眼珠子,他也只能斜著眼珠子,脖子現在轉動不便,和睡覺了落枕差不多,但要嚴重得多,看向陪在一旁的女人,「給關律師拿錢。」
關堯是律師,做事情講法律依據、證據依據,雙方之間有貿易往來,但為了大家的安全以及後顧之憂,每次交易都是現金,現金不會留下記錄。
女人轉過身,走到一旁的保險柜里,拿出了一個牛皮紙手提袋,一摞一摞的鈔票,散亂地堆在裡面。
「謝謝李爺,謝謝杜鵑姑娘。」關堯臉上高興地道,顧大強家死了人,不過拿到了三十萬的賠償款,他只是動了動嘴皮子,當了一把中間的說客,也拿了三十萬,要麼說知識改變命運,當初學律師是最明智的選擇,可以讓自己如今活得體面。
關堯剛準備告辭,李大嘴注意到了一旁壯漢的手,道:「斧頭,你的手怎麼搞的?」
壯漢和剛剛在樓下的說辭一樣,「不小心被狗咬了。」
李大嘴聲音一冷,「說人話。」
壯漢這才一五一十,將在醫院外和曹剛婦女發生的衝突說了一遍。
李大嘴本就因為身體上的痛苦而難看的臉色,更是難看起來,沖身旁的杜鵑道:「給我抽他!」
杜鵑一臉惘然,這斧頭可是李大嘴最信任的弟兄之一。
斧頭也是很詫異,「李爺,我這犯了什麼錯,只是想替關律師出一口氣,給那一對父女點顏色瞧瞧」
「抽他!」
李大嘴衝著女人大聲道,女人只要向壯漢走過來,「斧頭兄弟,對不住了。」啪啪兩個大巴掌抽了下來。
壯漢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當著外人的面兒被打,讓他很沒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