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聲音橫過海面的時候,貨輪的前端,正好與白骨山丘「擦肩而過」。
貨輪水面以上高度大約有6米左右,似乎比白骨山丘還要高一些,但是隨著船體逐步通過,旁邊的「山丘」似乎還在增長,正有越來越多的結構,暴露在水面以上,很就到了與船體「平視」的程度,且「增長」的勢頭還在持續。
當然,艉樓上的墨水,仍然處在高處,鏡頭俯瞰下去,在刺眼的警戒燈紅光照耀下,那死寂而又猙獰的模樣,正清晰地呈現在鏡頭中。
「喂,我可要過去了。」
剛剛那個聲音又插入進來,然後,就有人「跳幫」,從白骨山丘跳到了貨輪的甲板上。
甲板這邊,正持槍械緊張站位的武裝人員,幾乎本能地把槍口對準這人,而墨水的鏡頭也暫時離開了白骨山丘,鎖定來人。
新出現在墨水鏡頭中,被黑洞洞的槍口指著的這位,觀眾們都很熟悉:
龍七。
正因為太熟悉了,所以很多人都忽略了,貨輪與白骨山丘之間看似「平齊」、「接近」,實際上仍然遠超出正常人類肉身跳越極限的距離。
當然,這些都是不足為道的小細節。
此時的甲板上,面對隨時可以把他打成四分五裂的致命性槍械,一身便裝的龍七貌似無害地舉起雙手:
「大家不要緊張,我真的只是來借東西的。」
說著,又遠遠地對著墨水吹口哨,大聲叫嚷:「喂,墨水先生,照顧一下低年齡段的小朋友啊!」
下一秒,直播鏡頭切換,變成了龍七自己的主觀視角。
直播間裡這才擺脫了「慘叫」的氛圍,進入「誰要你照顧了」、「誰是低年齡段啊」的傲嬌階段。
看到的時候哭爹喊娘,這時候又感覺被輕視,直播間網友仍然是陷在情緒化的渦流里。
可惜,直播團隊註定不會由著他們任性,將那座已經足夠露臉的白骨山丘,從人們的視野中抹去了。
龍七鬆一口氣:「咱們現在可以談借裝備的事兒了。」
「量子公司出身的,去貼羅南的冷屁股,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甲板上,有位武裝人員大步走過來,憤然扒下頭盔,露出一張稱得上年輕的面孔,對著龍七開噴。一部分有心人能記起,這個暴躁發言的,正是早前拿步槍指著墨水的那位。
龍七攤手:「別那麼大火氣,大家都是打工人,要相互理解啦。」
「去你妹的打工人。」
「哎呦,這位非打工人又是出身哪裡啊?」
「老子」
「龍七先生,是不是只要一套深藍平台外骨骼?」
旁邊有人按了下年輕「非打工人」的肩,搶在頭裡發言。正是剛才阻攔上一位扣扳機的那位。
他也卸下頭盔,是一位看上去沒啥特色的大叔,同時還示意讓同伴們都放下槍口。
基本上,這就宣告大家打不起來了。
龍七背靠船舷,半真實半誇張地鬆了口氣:「這位,怎麼稱呼?」
中年大叔回答:「特殊情境,簡單些,我是崔大,這位是徐二我們算是是保全公司的雇員。」
「呵呵,果然大家都是同行,名字也能配得起來。」
在年輕的「非打工人」徐二滿臉「你特麼也配」的表情里,龍七一臉無辜:「至於外骨骼,這是發給我的任務,後面要怎麼樣,我哪兒知道?」
說著,龍七靠著船舷,下意識往後看。
一看之下,身體就繃緊了:「人呢?我是說,山呢?」
他主導的鏡頭投向貨輪後方的海面,這次不用刻意躲避,那座讓人狂掉San值的白骨山丘,又一次消失得無影無蹤。
「又潛下去了?」龍七嘟囔一聲,「不會是把我給丟在這兒吧墨水先生,這是怎麼個意思?」
他又遙問墨水,後者不理他,撲扇翅膀,離開了已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