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喬是早晨九點半回來的,回來的時候繼續躺在了那張鬆軟的床上。
目前來說,老喬的病情採取的保守治療方式,具體怎麼治的我也沒問,反正就是醫院的醫生和護士一趟一趟的往病房裡進,這個掛一瓶全是外國字兒的藥水,那個過來給打一針的。
給這群大夫和護士都折騰屁了。
而昨天老喬在哪住的,經歷了什麼,也沒人提及,一切都是在我全然不知情的情況下悄悄進行,就連來治病的大夫和護士都沒有半句廢話,就跟被下了封口令一樣,簡單安排幾句立即轉身就走,多一秒鐘都不待。
咱明白,這情況一看就是關係通到位了,那就聽之任之得了。
就連早上帶小光和真誠出去吃飯,小光和我說『哥,昨兒』我都沒聽,立馬回了一嘴:「什麼都別告訴我,我不想聽。」
這有時候看起來是避嫌,實際上是為了明哲保身。
等這渾渾噩噩的一天混了過去,又到了下午兩點多種,所有治療程序都已經完成了的時候,這一次,晚上守夜的人變成了真誠。
一整天,我沒和老喬多說一句話,即便是下午跟著離開了醫院以後,直接到了清邁最好的酒店,住在了老喬包下的一整層客房裡,我依然一言不發。
老喬似乎也看出了點什麼,晚上我們即將離開那個房間,要回去休息的時候,他才終於張開了嘴:「小啞巴,別多心,這時候我琢磨的事永遠比你想的要多。」
我站在門口回過頭答了一句:「我明白。」
這才領著小光回屋。
實際上,這一層的房間多得是,別說一個人住一個房間了,就算是一個人分頭半宿和下半宿住倆屋,房間也足夠用。
可我沒那麼干,用一個人住『沒意思』當幌子,和小光住在了一起。
這時候小光才跟我說:「哥,昨天老喬一直在打電話,滿嘴緬語嘰里呱啦的咱也聽不懂,你說他用不用防咱們像防賊似的?」
小光似乎也有點不高興了,你要是不信任咱們,乾脆別帶咱們來,自己讓納烏單獨組織一批人,這幫人也不用和你操這個心;你要是帶這群人來了,就別扯這個事。
弄得人心惶惶不說,主要是心裏面不是個滋味。
「我洗個澡。」
對於小光的話,我一句都沒回應,拿著手機進了廁所,坐在馬桶上給自己點了根煙。
小光這個不長腦子的傢伙嘴太快,我生怕跟他多說了哪句話以後,被他順嘴給禿嚕出去。
而這一刻的我,則一直在手機上查閱著有關『腎衰竭』和『腎臟移植』的相關知識,這些東西我在729當狗推的時候接觸過一些,不過那時候是為了背資料,誰能想到這時候竟然用上了?
就這樣,我在瀏覽資料的過程中,又接連度過了好幾天,而這麼多天以來每次見到老喬,都會有一種壓抑不住的忐忑不安。
我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也不太清楚自己會幹什麼,可這種不安的感覺卻始終持續,宛如一種預兆。
等我們來到清邁的第六天,老喬經過一番治療後躺在床上疲憊的睡著,我接到了一條信息。
信息是老林發來的,內容是:「芳姨和老喬匹配成功了。」
我這心『噗嗵』一下沉入了海底,看著手機上那條消息久久沒有挪動一下目光。
怎麼能是她呢?
怎麼會是她呢!
下一條信息是:「我能做點什麼?」
我敲擊著屏幕,儘量保證神色正常的回應了一句:「什麼都別干。」
而後將手機調成了飛行模式,看向了老喬。
他依然在睡,但,我卻眼睜睜看著手機亮了起來!
原來老喬一直都在用手機靜音,他所接收到的消息都是在自己想看的時候才會去看,這會導致身邊的任何人都完全不知道他接收消息的時間。
那麼,這次亮起的手機,會不會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