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流民隊伍停了有大概三個小時,陳宇陽和劉老師坐在那裡就沒有停過,一直在揉腿,一旁的人還笑他們兩個,準確的說是在笑劉老師,因為陳宇陽臉上還帶著血跡,一刀結果老樊的威勢還在,沒有人願意招惹陳宇陽這個瘋子。
那些流民們笑劉老師趕路都趕半天了,好不容易安全了一點不好好的躺那裡歇著,沒事揉個什麼腿啊!胳膊他不知道累嗎?劉老師笑而不語,只是就沒停下來,他很明確的告訴自己,以後無論陳宇陽做什麼事他都要學習,廢土上生存這門課,自己還是個孩子,必須一點點的學習起來。
然後陳宇陽從一旁走了過來,拿起一片新鮮的葉子擦手,劉老師急忙照做,這讓陳宇陽看得一愣一愣:「你也尿手上了?」
劉老師:「???」
不知道是哪個流民先動身的,很快整個流民隊伍都跟著動了起來,只是這時候,很多原本躺在地上的人,忽然他們發現自己站不起來了,渾身酸痛的厲害,勉強站起來身體也在不斷的顫抖,更別說走路了,這時候若是遇到危險,恐怕他們根本跑不動。
陳宇陽和劉老師拖著有些發酸的胳膊,站了起來,身上沒有一點酸痛的感覺,很是輕鬆,而那些人,特別是那個剛笑劉老師的一個中年男子,他躺倒在地上左右掙扎就像是熱鍋上的蛆蟲,無論他怎麼折騰就是沒有辦法從地上站起來,酸軟的腿根本無法支撐著他行動,不過在地上拖著身子爬倒也不錯。
這時候,根本不會有人憐憫那些站不起來的人,因為這裡是一片很大的開闊地,如果他們離開的不及時,趕不到天黑尋找合適過夜的地方,那麼這一夜還真的很不好熬,拋妻棄子,甚至放棄年長的老人,這種事情流民們做得出來,生死當頭,很多人都會為了自己,或許在危難還沒有來臨的時候,那些喜歡把大義,把捨己為人掛在嘴邊的人,你就仔細的看,絕對是跑的最快的那一個,連頭都不一定回,恰恰是平日裡那些看著膽小的人,或許在危險來臨的時候,能夠爆發出讓旁人不可置信的力量,當然還是有人這麼做了,他拉起勉強站起來的親人,接過他手裡的行禮,互相攙扶著朝前緩慢的走去,只是速度很慢,或許一分鐘都不一定能走的上幾米遠,可他們依舊在堅持,沒有放棄,陳宇陽默默的看著,心中卻是很舒服,最起碼在他看來,那一束光,並沒有消散,他就存在於人們的心中,只是有些人因為一些事情後,自己選擇了關閉光,而並不是壞掉了,或者沒有了,有光就會有希望,最起碼在黑暗中,光永遠的是為了照亮黑暗而存在的。
幾百人的隊伍中,最少有幾十個人因為身體的酸困,根本起不來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隊人馬離開,等待著即將迎來的命運,陳宇陽並沒有出手去救那些人,因為他也沒有那個實力,除此之外他即便是救了那些人,那剩下的人又能怎麼辦,自己救得過來嗎?
流民隊伍離開沒有多久,身後就響起了一陣陣痛苦的慘叫聲,以及驄狗們那歡快的嚎叫,這食物來的簡直是太容易了一些。
隊伍里,陳宇陽面色木然,沒有出聲,一旁的劉老師也沒有問,就那樣學著陳宇陽的樣子,木然的擺著臉,可是最後他實在是納悶,不知道陳宇陽這擺著個臉是什麼意思,輕輕的碰了碰陳宇陽開口說道:「你耷拉個臉,這是打算放鬆面部肌肉,保證水分更好的吸收,不會因為長時間的緊繃,導致臉上肌肉發展的不夠均勻嗎?」
陳宇陽想了想:「不,我只是不知道用什麼表情罷了!」
劉老師:「……」
好吧,現實虐我千百遍,我還是要模仿你,反正跟著你就是對了。
估摸著到了正中午,頭頂的太陽直直的照射在大地上,雖然現在已經臨近冬天,可這太陽依舊很熱,廢土上的冬天,屬於一個氣溫極其容易兩極分化的季節,大早上說不定還要穿棉襖棉鞋,可是到了中午就需要穿個短袖了。
流民們又渴又餓,不過聽著附近已經有水流的聲音了,向來距離水源地已經不遠了,又走了一小會兒之後,果然從隊伍的正前方傳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