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貝特使先生,」丹德爾斯看了看身旁幾名愛國者黨高層,嘆了口氣道,「經過聯省議會投票,我們已正式決定,跟奧倫治黨停戰和談,談判會議將在後天舉行。」
他口中的「奧倫治黨」便是支持原荷蘭執政官威廉五世的保王黨,因威廉五世的封號是奧倫治親王而得名。
科爾貝皺了皺眉,站起身來,用高亢的語調道:
「議長先生,法蘭西內閣的意思是,沒有和談,絕不妥協!
「您和您的軍隊只需正面擊退敵軍一次,並堅守至少五天,剩下的事情偉大的法蘭西會幫你們處理,最終一定能挫敗奧倫治親王的反撲!」
丹德爾斯的臉漲得通紅,握緊了拳頭道:
「特使先生,我們也不想屈服!但您知道,威廉明娜那個表子,叛國者,她引來了普魯士的軍隊,還到處散播消息,說我們劫持了她」
科爾貝輕咳了一聲,看向別處,似隨口道:
「就我個人意見來說,奧倫治親王妃只是為她該做的事情盡了力而已,應該算不上叛國。」
丹德爾斯一愣,這才想起面前的特使所代表的是法王路易十六。
他忽然感覺有些諷刺,幫著荷蘭人民反抗獨裁者的卻是另一個獨裁者。
大概這就是小國的悲哀與無奈吧。
丹德爾斯沒去糾結這個小插曲,繼續道:
「現下有超過兩萬普魯士大軍兵臨阿姆斯特丹,要我們釋放威廉明娜。上帝,她根本不在我們手裡!
「而我們的軍隊只有7000名士兵,裝備也遠不如普魯士人。」
這就是威廉明娜幫助她的丈夫復辟的計劃——在荷蘭海牙高調現身,吸引起義軍將她逮捕。當然,起義軍忌憚於她普魯士公主的身份,很快就將她釋放。然而她卻對外宣稱自己仍被愛國者黨關押,請求普魯士出兵救自己,實則悄然跑去邊境城市奈梅亨藏了起來。
科爾貝點頭:
「我並沒有要求你們戰勝普魯士軍,只要讓他們意識到會遭到激烈的抵抗就行。
「而且我聽說,有300名法蘭西小伙子因同情你們的遭遇,自願來幫助你們作戰。他們帶著2000多支火槍,好像還有大炮。」
「2000支槍,還有大炮?」丹德爾斯的情形不那麼低落了,「這正是我們需要的!您從哪兒運來的大炮?只是,300人是否太少了些?」
科爾貝立刻否認道:
「大炮或許是某些人從法國軍艦上偷的。請注意,法蘭西是援助了你們60萬里弗,但從未出兵。
「哦,你別覺得300人少,這其中大部分是炮兵,要知道,一名優秀的炮兵有可能扭轉整場戰局。記住,這可能是伱們保住政權的唯一機會!」
丹德爾斯和身旁幾人對視,又對科爾貝道:
「特使先生,我們還需要商議一下。」
「請便。」
僅過了1個小時,愛國者黨便經過投票,決定中斷和談,據守阿姆斯特丹城,與普魯士軍決戰。
兩天後,十多名商人、工匠甚至乞丐打扮的人,通過不同的渠道進入荷蘭東部邊境城市奈梅亨,並很快與兩名法國間諜接上了頭。
奈梅亨郊區的一棟小屋裡,這些人圍成一圈,負責此次行動的弗瓦圖少尉指著桌上的奈梅亨地圖東側,說道:
「威廉明娜應該就藏在利普伯爵夫人的莊園裡,很少出門。
「你們這幾天先熟悉城裡的道路和環境,我們在她這個星期天去教堂的時候動手。」
凡爾賽宮。
約瑟夫坐在躺椅上,照著冬日午後的陽光,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稅務法案還在高等法院走流程,荷蘭那邊暫時沒消息,警務方面剛剛展開,什麼情況都沒有
自他來到這個世界,終於難得清閒了一次。
不過拉馬克醫生似乎怕他閒得太無聊,將他上次要的精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