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思慎每天都會來看她,只是不像在醫院那麼殷勤,他每天下班後過來,陪她坐一會兒,給他削一個水果,聊幾句白天的見聞,就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在疏遠她,她有想過試探,又覺得多餘,怕弄巧成拙。
不過對聶思慎,她還是有信心的,他不是個見義思遷的人,只是礙著何家跟他父親的關係,他不得不盡力而已。
艾簡只休息了半個月就回永德去上班了,現在永德正是需要人手,也是她能最快熟悉工作的時候,她雖然是靠著聶思慎的關係進去的,她一定要通過自己的能力讓大家認可。她可不想讓人病詬,聶思慎的女朋友只是個花瓶。
她的腿還沒有好全,就穿了一雙平底鞋去上班,一大早看到總經理辦公室外面擠滿了人,大多都是年近40多歲的男女,一問管秘書才知道,當初永德破產的時候廠里將就有4000多員工,凡40歲以後的,根據當時的政策,享受了早退的待遇,而有一部分入職不到五年的低齡員工沒有安置。
當時儀表廠也沒有預料到這廠一關就是20年,以為可以破產重組,很快有人接手,就承諾一開工,會率先錄用下崗的那批年輕人,現在這批人一個個都到了40多歲,出外打工艱辛的,聽說廠子重新開起來,還成了世界五百強企業的代工廠,就催著廠里兌現當初的承諾。
司宇所生產的g5晶片,採用了市場上最全新的設計,其性能已經接受gps理論設計的極限,生產要求也可想而知,對生產和組裝工人的技術要求很高,而且20年前下崗的那批工人,文化知識水平並不高,很難達到要求,被拒絕之後,他們幾乎天天都到廠里來鬧,認為是永德失言,要求賠償。
陶靳被鬧得焦頭爛額,只能四處躲避。
現在工人每天不是堵在陶靳的辦公室外面,就是堵在廠門口,不給出解決的辦法,就拿出要一直鬧下去的架式。
這件事迫在眉睫,陶靳把管理層的人招集在一起開會,想個對策,管秘書和艾簡也參加。
有人提議:「要全招進來是不可能的事,可以安排一些不需要技術的崗位,比如清潔工,食堂還有門衛之類的工作。」
有人說:「其實剛開始也有這樣想過,但畢竟這幾個崗位有限,只能安排不到十分之一的人,只怕矛盾會更加的激烈。」
&總,看能不能安排到鄰近其他不需要專業技術的廠子裡,我們可以跟對方協調一下,再給予一些補助,現下的情況,不花一分錢是行不通的。」
還有人感嘆:「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又想輕鬆,又想錢多,哪有這麼好的事兒!」
陶靳說:「你懂個屁,他們也不容易,被生活逼急眼了,有幾個是理智的。」
陶靳的目光繞了一圈,問:「還有誰有想法的,可以說出來大家研究研究。」
艾簡說:「我有一點拙見。」
陶靳點頭:「說吧。」
&實現在有不少人對於高薪的工作還沒起步就敗在了學歷上,但沒有學歷並不代表沒有能力,而且現在不是有很多針對性的培訓班麼,廠里也可以根據生產需要開設相應的培訓班,在一定年齡的範圍內,只要參加培訓,考試合格就可以錄用,對於原來廠里下崗的職工,培訓班可以針對他本人和他的子女有一些優惠政策,比如少交納一些培訓費,在同等合格的情況下,優先錄用。」
陶靳露出為欣喜的目光,這樣一來,也可以緩解招不到技術工人的難題。
會議結束之後,陶靳讓她寫一個具體方案交上去。
她一上班就住到永安區後,就沒和聶思慎見過面,雖然也通電話,卻像找不到話題似的,寒暄兩句就掉了。
心裡不踏實感在慢慢的變大,已經擾亂了她做方案計劃的心,看看牆上的鐘,晚上9點,他肯定還在加班,就打電話過去問問。
她撒嬌:「是不是閒下來的時候已經想不起我了?」
&里敢不想。」
&就趕緊說,永遠只愛艾簡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