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神龍虛影,不住嘶吼嘯叫,「謝安生」「謝郎」這幾個字從這些神龍空中發出,震盪虛空,悽厲的聲音傳向四面八方。
山頂民團兵士結陣自保,緊盯著重重龍影,不敢稍有放鬆。
這五色神龍自帶致幻之力,等閒生靈看上幾眼,便會被龍影吸引,進而整個心神都被牽引出體外,三魂七魄,俱都沉醉,不知身在何方。
昔日幻龍大聖能在夢中殺人,能潛入敵人夢中,以夢境為跳板,將一個個高手斬殺在精神世界之中。
如今雖然被困山底五百多年,但畢竟虎死不倒威,修為不在,境界仍存,龍吼聲所化的這些龍形虛影,依舊包含極大的精神神通,方圓百里之內,所有看到龍影的生靈,基本上都呆滯在原地,動也不動。
有那飛鳥停飛,猛獸靜止,隨後鳥兒墜地,猛獸倒地,沿途有那活人的,也被龍影迷惑,走了三魂七魄,化為痴呆。
這龍影在空中嘯叫片刻之後,方才緩緩消失,不斷起伏波動的大地,也漸漸停止了抖動,地面上原本的草木石頭,全都亂了位置,甚至連地貌都發生極大的變化,只有五姑娘山的五座山峰不曾有半點移動。
「這老龍與謝安生之間當是發生了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情,嘖嘖,這謝安生道貌岸然,被尊為亞聖,卻沒想到口味這麼重,連母龍都喜歡上……」
張橫站在山頭,負手看向山下大地,心中念頭急轉:「這母龍日日夜夜被鎖鏈抽打,被飛劍穿身,竟然還有保有如此實力,憑我如今本領,怕是還弄不死她……」
這幻龍被謝安生鎮壓五百多年,一身修為竟然還殘留了許多,張橫雖然從不妄自菲薄,但只憑剛才與白衣女子幾番交手,便知道自己短時間內絕無斬殺她的可能。
這畢竟是妖族大聖,還是生命力最頑強的龍族,還是龍族中最難纏的幻龍,保不齊有什麼最終保命手段,況且誰也不知道當初謝安生到底是殺不了這幻龍,還是捨不得殺死她。
倘若是捨不得殺她,有可能謝安生還留有保護這條龍的後手。
真要是如此,張橫誅龍,勢必觸及謝安生留下的後手,非但不能殺死這母龍,還會得罪謝安生,無論從哪裡算,對這幻龍出手都不太合適。
可是就這麼放任不管,卻又不合張橫的脾氣。
如此妖聖,對人族來說,只要一日不死,那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真要是有朝一日破封而出,以如今人間界的實力,對上這麼一個妖族大聖,怕是未必能對付的了。
張橫是人族獨尊的秉性,看不得異類猖狂,此時人在山頂,腦中念頭急轉,片刻間便有了主意。
當下身子浮空,來到木王峰懸崖一側,將身一躬,變成了一名身高十丈的巨人,手持長戟,仰天咆哮。
民團兵士與星鑒、沈南溪都生出好奇之心,紛紛來到懸崖邊上俯身觀看。
這五姑娘山,共有五座山峰,每一座山峰都筆挺如椽,直直立起,幾乎四面都是懸崖。
眾人所在正中的木王峰也是如此,整座山峰高有千丈,三面懸崖,只有正南朝陽的一面有一條盤旋的羊腸小道,平日裡除了那些體力強、膽子大的人敢攀爬之外,就只有妖獸和修士才會在山頭玩耍。
此時張橫馮虛御風,站在山崖一側,化為十丈巨人,以長戟為筆,牽引周天精氣,靈氣為墨,在這懸崖峭壁上一筆一划的刻下了一個巨大的字符:唵!
轟隆!
這給字符出現之後,懸崖上符文疾走,整座木王峰大放光明,不住搖晃。
山底洞窟。
白衣女子仰天長嘯,將張橫暴喝打出山體之後,被她逼出的上百枚飛劍再次出現,將她死死的釘在了石碑之上,隨後是石碑下幾根鎖鏈跳起,對著她抽打起來。
女子對這些恍若不覺,出神的抬頭看天:「這年輕人到底是誰?看著年紀不大,這份修為當真了得!」
她是昔日幻龍大聖,眼光見識非同一般,在她漫長的生命之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