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陽和趙曉靜在江海縣城逛了足有一個半小時,雙手都拎滿了禮物,實在是不好拿了,這才作罷。
提著滿滿的禮物,趙國陽和趙曉靜一路有說有笑的來到了舅舅家的樓下。
何國平的家裡是個兩層小樓房,是單位分的宿舍。
說是小樓房,其實和平房沒有什麼區別。一樓是集體雜物間,二樓五戶人家擠在一個走廊里,實際上每戶也就一間屋子。
舅舅家是最裡面的一間屋子,想要進去,非要經過其他幾戶人家。
今天是周末,幾戶人家都在家裡沒有出門。趙國陽和趙曉靜提著東西上樓的時候,大家就都看在眼裡。
一看到兩個後生左一袋,右一袋的拎了這麼多東西,幾戶鄰居的眼睛就都有些直。
其中一個大姐忍不住招呼道:「小弟、小妹,你們這是給誰家送禮呢?不會是走錯了吧?」
趙國陽笑了笑沒有說話,一旁的趙曉靜很有禮貌的答道:「大姐,沒錯,何國平不是住這樓上嗎?」
「啊?你們是給何國平送禮的?」這位大姐一臉懵圈的問道。
「對啊?何國平是我們舅舅,我和我哥來看望他的。」趙曉靜理所當然的說道。
「哦,原來是老何家的外甥、外甥女,那就難怪了。」
可能聽出了趙曉靜的不耐,這個女人就沒有繼續追問,只是提醒道:「不過,孩子,可別怪大姐多嘴,老何家的女人得了什麼病,你們應該知道吧?可別待太久了,小心被傳染上了!」
聽了她這明顯帶有歧視的話,趙曉靜就有些來氣了。
看到妹妹好像要發飆的樣子,趙國陽就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鎮定一些。
轉過頭,趙國陽看向這女人,淡淡開口道:「這位大姐,有些事,沒有真憑實據還是不要亂傳的好。我舅母得的是肺炎,這種病幾乎沒有什麼傳染性,你這樣大肆宣揚,可不好啊。」
「肺炎?不就是肺癆嗎?這病大家都知道,治不好的啊!」大姐不以為意的哼哼道。
看到這女人不以為然的樣子,趙國陽就沒有再搭理他,拉著趙曉靜的手,就往裡面走。
二人走到走廊的最裡面一戶人家,只見大門緊鎖著,裡面隱隱約約傳來一陣陣哽咽聲,應該是這家沒錯了。
趙國陽和妹妹點了點頭,輕輕敲響了這間屋子的大門。
「誰啊?」很快的,裡面就傳來了一個女孩子略顯嘶啞的聲音。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趙曉靜連忙應道:「小慧,是我啊,曉靜啊!我和哥來看你媽呢!」
趙曉靜說完之後,門很快就被打開了。一個梳著馬尾辮的高挑女孩子,出現在二人的面前。
這個有著和年輕極不相稱的成熟曲線的女孩子,自然就是舅舅家的大女兒何慧了。
看到趙國陽和趙曉靜兄妹二人,何慧微微一楞,旋即開心道:「呀,真是你啊,國陽表哥!」
「小慧,你好!真是有段日子沒見了,個子又長高了!」趙國陽比劃了一下道。
何慧笑笑,轉頭看向趙曉靜:「曉靜,不是和姑媽說了嗎,不麻煩你們了,怎麼你就是不聽?還把我表哥也支使來了……」
趙曉靜揚起眉頭道:「小慧,這個我可做不了主,哥要我怎麼做,我這當妹妹的能不聽話嗎?」
眼看著何慧似乎還有一堆話要說,趙國陽就是一陣好笑道:「小慧啊,有什麼話咱們進屋去說唄,這杵在門口,多不好看?」
何慧遲疑了一下,還是側身將趙國陽、趙曉靜二人讓進了屋子。
一進屋,趙國陽就嗅到股淡淡的中藥味,顯然,這是舅母為了治療肺炎熬製的藥了。
二十多平米的屋子,被木板隔成了三個房間。說是房間,其實也只夠放下一張床而已,由於沒開燈,房間裡顯得有些昏暗。
最東面的那張大床上,一個面色蠟黃,面容消瘦的中年女人,正斜倚在床上默默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