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藩在廣西巡撫瞿式耜的擁戴下於肇慶監國,兩廣總督丁魁楚原是擁唐官員,但王彥驅他出粵之後,他在隆武朝廷內並不得志,現在隆武皇帝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他遂即參與到擁桂之中。
果然,憑藉他手裡有馬吉祥、陳邦傅等部,在桂王監國之中,立馬獲得了首席大學士兼兵部尚書的職銜,瞿式耜得了東閣大學士兼吏部尚書的職銜,呂大器也得了大學士的職銜,唯獨沒有給蘇觀生大學士的職權。
原因自然是蘇觀生掌控粵地,丁魁楚害怕蘇觀生入閣之後,影響他掌握大權,而呂大器則看不起蘇觀生的出生,覺得他連舉人都不是,怎麼能與一眾進士老爺並列內閣。
蘇觀生是隆武心腹,只是監生出身,便被隆武皇帝提拔為大學士,這樣的恩情,他自然堅定的擁唐,但得知桂藩監國之後,卻也表示順從,不使兩廣分裂,接受桂藩監國,但希望桂藩移駐廣州以定人心,但何剛帶回來的消息,卻讓他與一眾官員目瞪口呆。
「監國逃呢?」眼下清兵逼近廣州,身為監國,自然要出來穩定人心,現在廣州還沒放棄抵抗,身處肇慶的桂王監國,卻先跑了,這不是捨棄整個廣東軍民嗎?
何剛惱怒道:「桂王聽清兵殺入廣東,司禮監太監王坤主張立即逃難,首輔丁魁楚附和,瞿撫台雖然力主鎮定,但桂王還是遷往了廣西,想要移駐桂林!」
眾官員聞語,頓時人心晃晃,這就好比兩軍交鋒,敵人還在八百里開外,已方的主將卻不戰而逃,這讓士卒們怎麼想,還怎麼打仗?
蘇觀生臉色一片冰寒,他大步走回衙署,然後吩咐道:「將城門關閉起來,自今日起,不許任何人出城,此外逃難的百姓,全部運過珠江,全部不許進入廣州,軍隊進入也要嚴加盤查。桂王之事,切不可在城內傳播,違令者立斬不赦」
眾官員聞語,悻悻應下,蘇觀生、陳邦彥見此,也沒有辦法。
是夜,蘇觀生的書房裡,幾位大人對座,分別是蘇觀生,顧元鏡,陳子壯,陳邦彥,何剛等人。
眾人落座之後,蘇觀生便開口道:「桂王棄民不顧,逃往廣西,今廣州人心洶洶,動盪不安,不少官紳、商賈都有意出逃,被本堂下命堵在了城內,但長久下去,必然人心不穩。本堂欲立唐王於廣州監國,號令軍民,諸位以為如何?」
立唐的決議,蘇觀生早以同顧元鏡商議過,而王彥一派也自然與唐藩親近,感情遠遠超過沒有交集的桂王,所以蘇觀生話完,都沒有反對,但剛入城不久的陳子壯,卻立馬站起來道:「此事萬萬不可,自古天無二日,國無二主,今神宗子孫已然監國,再立唐王,必使人心混亂,同室操戈。蘇閣部不豈不聞,袁紹亡,二袁爭立,此袁氏亡於曹瞞乎!今立唐王,他日必定後患無窮,本官第一個反對!」
王彥與隆武帝都致力於消除大臣之間的爭鬥,但時至今日,也只是不再計較東林、閹黨之別而,消除爭鬥卻基本不可能。
眾人聽陳子壯的話語,都知道他的有道理,但道理是道理,可眼前的事實卻沒有解決,那就是廣州需要一名能夠穩定人心的人物。
蘇觀生一臉寒霜的不話,陳邦彥只得開口道:「陳閣老的有理,但眼下桂王殿下已經進入廣西,清兵又逼近廣州,城中人心散亂,不行此法,恐怕難以堅守。」
陳子壯也沒有辦法,眼下立唐就像一顆有特效的,吃下去,或許能守住廣州,但長久必然對大明造成傷害。
「唐魯之爭,至使浙東敗亡,而浙東敗亡,又使得鄭芝龍降清,最終引發了此次大變,歸根結底,這就是同姓之爭的惡果。」另一崇禎朝的大學士黃士俊道:「眼下清兵還未殺至,我看還是想想其他辦法,萬一不行,再來擁立唐王。」
一場議事,遂即不歡而散。
任何時代,商人的消息都很靈通,他們掌控各地消息,然後低買高賣,賺取大量銀錢。
桂王逃往廣西之事,在廣州上層官紳之中,並不是什麼秘密,但下面的人卻一直不知道,但錢是能通神的存在,一位趙姓商人聽到消息之後,便買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