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塔性剛好酒,軍士多畏之,他不聽李率泰之言,營中綠營將領更是不敢相勸,於是准塔便招諸將於營中盡情暢飲,而正當他與諸多清將喝的半醉之間,忽有人來報,言「有徽州明軍來投」,他不禁大喜,隨連忙讓人引入帳來。
不多時,金聲同江天一便被清兵引到賬內,向准塔行禮道:「故明前御史金聲,領學生江天一,會同麾下四千兵馬,來投將軍,還望將軍接納。」
准塔自山東南下,幾乎未受明軍抵抗,沿途招降李成棟、柏永馥等十多萬人馬,加之如今南京被破,弘光被擄,他對金聲欲降清庭,根本沒有懷疑,因而帶著醉意歡喜道:「我大清定鼎天下,一掃江南,正需士紳輔佐,經略天下。今日爾等主動來投,必然不失高位,子孫皆可享受榮華也。」
「將軍高義,卑職等人定然誓死效忠大清。」金聲沒想到事情進展如此順利,於是連忙恭維道。
一旁的李率泰並未喝多少酒水,頭腦還比較清醒,對於突然來降的金聲等人,卻還有些警惕,因而詐道:「英親王頓兵安慶,爾等徽州之人,不就近降英親王,反而捨近求遠來此投降,本將看來,其中必然有詐,恐投降是假,援揚是真也!」
金聲同江天一聞言,不由得心裡一驚,但卻在李率泰的目光下,努力保持著平靜,金聲暗中想好說詞辯道:「吾等起先確實是為了援揚,但如今南京已陷,天命已歸大清!吾等這是看清大勢,順天而為,難道將軍認為大清不是天命所歸嗎?」
准塔聽李率泰之言,心裡不禁升起一絲猜疑,但金聲之語,卻又將他的疑惑打消,但李率泰卻十分謹慎,再次說道:「大清自然是天命所歸,但本將知爾等聖人門徒,講究的乃是忠孝節義,爾等既然原本是為援揚,想必心中亦是忠於故明,那今日為何降我大清,還請為本將解惑。」
李率泰繼續逼迫,讓金聲不禁冷汗直流。
「將軍豈不聞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今弘光昏聵,故明朝政,若南京得保,卻還有機會偏安,但如今南京已失,大勢已去,我等在故明並不得志,今故明已亡,自然要擁戴大清。」江天一欺騙道:「況且東林錢牧齋,廣昌伯劉良佐等人都歸降大清,故明尚書、將軍都能降,在下與恩師不過在野士人,如何不能降?」
江天一的爭辯,慢慢化解了李率泰的逼迫。
「將軍再看這帳中諸人。」江天一故作氣憤的,指著帳中諸多漢人降將,對著李率泰道:「李提督、柏總兵,哪一個不是故明投降過來之人,就是將軍您也是漢人,你們都能事大清,而為什麼偏偏為難吾與恩師呢?將軍如此,豈不讓心向大清之人,以為大清不能容人,不能納才,如此恐會影響大清對江南的統治啊!」
江天一拿諸多綠營漢將為例,不禁讓他們有些尷尬,但同時他們也認可江天一之言,而李率泰則覺得好像真是他過於刁難二人,仿佛因為他的阻難,使得清庭無法招撫江南人才,隨也就閉口不言,算是認可了江天一的說詞。
「將軍!」自金聲同江天一進帳,詹霸變未曾與他們交流,這時他見時機成熟,便離座對準塔說道:「下官認為,這二人乃真心來降,還請將軍厚待之,以顯示我大清招賢納士之心。」
「哈哈~」准塔聞言大笑,這時他已經徹底相信金聲同江天一,隨開口道:「你二人真心降我大清,可速速引兵來歸,本將必上奏為爾等請官。」
准塔對金聲二人說完,又看向詹霸道:「詹學士,待他二人帶兵來附,改編駐紮之事,便又汝代為處理。」
「喳!下官遵命!」詹霸連忙行禮道。
金聲兵馬降清一事,便就這樣被決定下來。
「好!汝等且退下吧!」諸事已了,准塔隨點點頭,向金聲等人揮揮手,待其出帳,便又舉起酒杯謂諸將道:「來來來~爾等隨本將再次暢飲起來,以祝大清入主天下!」
揚州城下,原本有多鐸近三十萬大軍,雖說多鐸領兵離揚時,拆除了部分營帳,但營盤卻未做多少改變,還可容下近萬人馬。
當金聲同江天一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