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江臨市,高檔娛樂場所「都市麗人」。
溫揚特意又喊了戴雄來喝酒,包廂里,他故意將常委會上發生的事,告訴了戴雄,想看看戴雄的反應。
戴雄打了個酒嗝:「老弟啊,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丁鶴年天黑的時候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他說正在聯繫錢立城,看下一步怎麼辦,讓我等消息。」
「那老哥,你不慌嗎?」溫揚試探著問道。
「慌有什麼用,我又解決不了問題,這個時候,最著急的反而是領導。」戴雄跟溫揚碰了下酒杯:「如果領導兜不住了,他們肯定也會安排我跑路,很多人的好處是我這邊負責給的,我要是被抓了,會牽連到不少人呢,況且錢立城背後關係硬著呢,即便有人想搞我們,也沒那麼容易。」
「戴哥,當兄弟的好心提醒你一句,現在局勢這麼複雜,你說他們會不會把你拋出去背鍋啊?」溫揚特意挑撥道,這是陸浩之前告訴他的,用這種方式來讓戴雄產生危機感。
戴雄愣了下,拍了拍溫揚的肩膀,認真道:「老弟,你說的有道理,確實有這種可能性,當哥哥的也提醒你一下吧,其實你也可能被用來替領導抗雷,如果這把火燒到了市委,那在燒到領導之前,肯定先燒的是你,以我對譚秘書長的了解,他讓你直接參與到這些事情里,就是怕有一天出事牽連到他。」
「如果後面事情真的鬧大了,你很可能就是譚秘書長的替罪羊,他肯定會說自己不知情,是你背著領導,在外面用市委辦的名義和非法集資團伙狼狽為奸,你有苦說不出,想反咬領導一口,你又拿不出確鑿證據,最後只能咬牙替領導扛事,領導估計也會給你一筆封口費,照顧一下你家裡,你要有心理準備啊,這種情況還是很有可能發生的。」戴雄分析道。
溫揚嚇得臉色一白,額頭都冒出了冷汗,當初陸浩勸他的時候,就跟他說過類似的話,幸好他提前懸崖勒馬,選擇跟陸浩一起查這些事,否則還真有可能成了領導的替罪羊。
「戴哥,咱們情況應該差不多吧,那到底該怎麼辦啊?」溫揚故作著急。
「別慌,火還沒燒起來呢,如今在江臨市,陳書記雖然不能說一手遮天,但遮半邊天還是沒問題的,最後說不準抓幾個集資的老闆,就象徵性的結案了,那你我都會沒事,咱們再看看情況,實在不行,那就只能跑路了。」戴雄往紅酒中加了冰塊,邊享受著邊說道。
下午丁鶴年給他打了電話,問他經手的錢,有沒有記賬,戴雄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說如果事情兜不住了,最好安排他離開國內,這樣對大家都好,這也是戴雄的底氣。
「只能這樣了。」溫揚故作擔憂,又跟戴雄碰了一杯,還直說一醉解千愁。
現在戴雄已經有了逃的心思,溫揚很清楚從現在開始他得盯緊戴雄,以防對方真的溜之大吉。
省城,某五星級酒店。
錢立城下午剛溜了冰毒,整個人亢奮的不行,全程在床上伺候他的女人,正是過年時候,在省城跟著他一起逛商場,被他叫做為「雨柔」的漂亮女人,當時還遇到了陸浩和寧婉晴等人。
一直到晚上,錢立城腦子才漸漸清醒了過來。
崔雨柔薄紗遮身,貼心的給他端來了磨好的咖啡道:「錢少,咖啡好了,你快嘗嘗,剛才你睡得時候,有人連續給你打了個好幾個電話,我替你接通了,他說他叫丁鶴年,找你有急事,讓你醒了,快點給他打電話。」
錢立城意識到了不對勁,連忙接過手機,邊下床邊給丁鶴年打了過去。
很快,電話那頭就接通了。
丁鶴年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立城,你的心也太大了,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錢立城一直不回電話,丁鶴年自然慌得不行。
「你看你,天還沒塌呢,再說就算塌了,也砸不到你身上。」錢立城打著哈欠道:「行了,有什麼事,你說吧。」
丁鶴年片刻不敢耽誤,匆匆把今天發生的事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