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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重城見局面漸漸失控,自然大為焦急,但他始終掌握著群雄的一個共同認知,便冷笑道:「這慈航庵尼姑乍看之下確實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雖然未見得她殺害其他門派中人,但她卻與楊湛勾結多時,楊湛的所作所為,難道大家還不清楚嗎?她與楊湛同流合污,難道就沒有參與楊湛那些惡行嗎?」
司馬重城把矛頭指向楊湛果然得到奇效,眾人隨即又義憤填膺起來,尤其是那些受過血洗的門派,更是指著靜思破口大罵。
「不錯,楊湛禍害我劍門在先,迫害其他武林同道在後,她與楊湛勾結,暗地裡必定參與了楊湛的不少惡事。」羅青衣憤然道。
戴赤誠隨即站出來呵斥道:「老實交代你和楊湛做過的惡事,是否也參與過對我巨劍門的殘害,若不從實招來,戴某今日必叫你命喪當場。」
天下劍派門人忽然都同氣連枝起來,其他門派也紛紛加入進來,皆異口同聲的聲討靜思。
靜思雖然忿恨,但卻依舊忍住不出聲,因為她知道,自己最大的敵人,就是司馬重城。只要最終可以手刃了他,便就再多的委屈也能忍受。
元宗諒這段時間不說話,其實是故意讓群雄對靜思的憤怒達到頂點,因為誤解越深,一旦扭轉便就越能讓群雄心裡愧疚。而此刻,還有另外一個人也在隱忍,便就是楊湛了。聽著場上眾人對自己的口誅筆伐,楊湛真恨不得出來站出來為自己正名。但他答應了元宗諒要照他安排行事,便不能貿然現身,否則要是壞了原定計劃,只怕靜思和莫逆再也無法辯白自己。
場上的局勢隨之出現一邊倒的情景:除了一乾鮮涉江湖的義軍,還有對司馬重城大為不滿的鄧九霄。以及看出事情端倪的太虛觀三清等人,其他人皆抱成一團,紛紛和司馬重城站到了一起,粗粗一算。絕不下在場人數的十之六七。
人一旦多起來了,就容易肆無忌憚,就會慢慢變得張狂。便見這些人除了言語攻擊之外,還開始劍拔弩張,喊打喊殺之聲亦隨之響起。
元宗諒掃了眾人一眼。便覺得時機已經成熟。只見他單手一揮,斷虹劍便已握在手中了。群雄知道元宗諒武功深不可測,但一想自己人多勢眾,卻也不那麼怕,便都不肯罷休起來。
其實他們也是在賭,賭元宗諒敢不敢以天下武林為敵而出手,賭在場群雄能不能合圍擊敗他。但他們卻忽略了一個細節,就是元宗諒乃擅用劍氣之人,他根本不需要走上前去才能開戰,也根本不用忌憚是否有人攻來。
只見元宗諒單手一揮。便有一段劍氣劃地而過,待眾人反應過來之時,早已分毫不差的在他們腳下劃了一條深深的直線。若他下手再狠一些,只怕前排這些人的雙足早已被削去。如此精妙神奇的功夫,在場卻是幾人見過?眾人或驚恐,或讚嘆的望住元宗諒,卻再不敢冒頭多說一句了。
葉驚風見識了元宗諒的劍氣,卻也是心中震撼,便默默想道:「此人劍氣有大殺四方之態,果然出奇。」如此一念。葉驚風卻甚是期待和元宗諒酣戰一場了。
「元宗諒,休要欺負我中原武林無人。」司馬重城雖然破口大罵,卻也不敢貿然出擊。
「我並非欺負你們,我只是希望在接下來和司馬重城的對話時。不會有人越過這條線來干涉,否則,我手中的斷虹劍劍氣必不饒人。」元宗諒說罷又是一振手臂,馬場一側的竹樓樓頂旋即被切掉一大截。
眾人皆看得驚駭不已,卻任誰也不願跳過地線去挨這一凌厲劍氣,全場隨即陷入短暫的停頓之中。葉驚風曾受趙承宗委託。要他在臨安問罪大會上力頂司馬重城,雖然他心中厭惡這個老道,但見眾人受制,而司馬重城又束手無措,卻也不能就此任由事態朝著有利於元宗諒的一方發展,更何況葉驚風也希望與元宗諒這個絕頂高手過過招呢?
葉驚風於是仗劍越過地線後說道:「群雄忌憚閣下劍氣,但我卻想領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