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空裡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由於正式艦過於龐大，即使以全人類的資源也不過能建造四艘，而在林薇的申請下她負責了一號艦的建造，不知是不是她過分追求完美，這艘後來被她命名為「瀾若」的戰巡艦共耗時二十年，要晚出它的同型艦四年。而更令世人不解的是，在設計完成瀾若的主控電腦藍夏之後，她便向帝國遞交辭呈並在接到回復前翩然離去徹底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僅向帝國推薦了駕駛人人選。儘管當時擁有極度完備的身份驗證系統，但所有人都明白這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個兒戲。

    而林薇所推薦的駕駛員，則是她與葉琅十二歲的孿生女兒，葉月與葉星。由於母親基因的緣故，她們從小便展露出不亞於母親的天賦，是不依靠顱內手術便可駕駛瀾若的卓越駕駛員。在最初本選定了葉星，但因為一些變故，最終葉月登上了瀾若。

    瀾若艦體呈純黑流線梭形，長寬高分別為4000m.800m.700m，內部可用空間二億八千萬立方米，標準載員8000，擁有獨立碳循環系統，內設七大研究所供修復更新裝備，設計壽命8000年。這是純粹的國家行為，所挑選艦員皆為最訓練有素的傑出軍人，其中男女配比為1:1，儘管允許適度繁殖，但由於嚴酷的人員更迭制度及冷凍深潛艙的存在，艦員始終穩定在這個數字。

    而瀾若的使命則分為三級，第一使命保全自己為最高優先級；第二使命在可控條件下接觸地外生命，自行判斷交流或毀滅；第三使命為尋找第二故鄉，並在第三使命達成後歸航。

    在瀾若漫長的旅途中，曾有數次遭遇過可能的外星生命，在大多數相隔數千光分下匆匆駛向各自的遠方，對於這些孤身穿行於整個宇宙的遊子而言，沉默是他們對抗這個世界的唯一武器。在最初的相遇中，老艦長還試圖向對方發射禮物以示友好，卻被對方如避瘟疫一般倉皇閃過，甚至在數個天文單位外發射未知射線將其摧毀。唯有一次，瀾若被不明物體尾隨整整四年，在數次警告無果下老艦長下令解鎖「末日」，那是以行星為孕育母體的微型黑洞裝置，提前拋下植入行星後精準計算，在對方經過的那一剎那引爆將其生生撕為宇宙的塵埃。

    在瀾若出航後的第七十年，接到了來自地球的紅色召回令，原本一掉頭返航的瀾若卻在十四天後接到了取消命令，且兩份密碼皆準確無誤。鑑於兩條命令均已在宇宙中穿梭數十載，藍夏分析後建議執行第二命令，被老艦長採納。

    而在一次登錄考察中，老艦長不幸感染未知的病毒，這位在太空漂泊大半生的中將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下令瀾若立即起航，而將自己及隨從人員留在感染行星，宣布辭去艦長職務並委任藍夏選擇繼任者。在將所有隨從人員召回登陸艙之後，他平靜按下自爆的按鈕。而在主控艙中，音望著中央屏幕中那個綠色的星球一角安靜升騰起的煙雲與閃光，平靜割開左腕任由鮮血流淌滴落甲板，在平執左腕過眉的同時，向主帥的亡靈莊嚴起誓。

    在之後，藍夏選擇了葉月作為繼任者，事實證明這是一個極端英明的決定，在葉月的領導下瀾若平安渡過了數次危急並最終在第七百年找到了符合要求的第二故鄉，在調查取樣並在南極點建立地下城市之後，將發現的行星按慣例命名為瀾若，校正坐標後開始歸航。

    儘管葉月功勳卓著，但由於藍夏的軍銜授予權最高僅為少將，方在少將軍銜上停留數百載，而艦中將士出於對這位少女艦長的尊敬與愛戴，在音的「模範帶頭」下紛紛沿用了葉月最初上船時因父親和年齡的緣故獲得的「小公主」綽號，儘管由於時間推移後者已儼然位列瀾若艦齡第一梯隊，但換來的僅僅是「小」字的取消，儘管葉月每次都會更正，但貌似所有人都樂此不疲。

    少女腕上的通訊終端突然蜂鳴，打斷了她的思緒，葉月低頭接受，音的三維頭像瞬間在腕上投出，嚴肅平靜的語調：「前方發現帝國艦船，藍夏已判定為敵人自行啟動防衛系統，屬下懇請公主立刻前往主控艙。」

    「收到。」葉月簡短回復。未見她有任何動作，第二艙室內的重力瞬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