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上,大片清軍在遠處停下,只有哨旗來回奔馳,揚起滾滾黃塵。
在隊伍前面的大纛旗下,眾多清將駐馬而立,觀察著遠處的關隘。
這時豪格的話,引起了濟爾哈朗的注意,他接過千里鏡,仔細看了看,那人光禿禿的頭皮,穿著白色的單衣,被吊在城牆上晃蕩。
「是我們的人,不過看不真切!」濟爾哈朗只能確定,那是個滿人,不過並不能確定身份,但是魏軍將他吊上,又說明這一定是個比較重要的人物。
一時間,濟爾哈朗和豪格臉上都有些疑惑,同時又有些不安,想著魏軍到底抓了誰?
這時城上似乎是為了幫他們解惑一樣,忽然放下一卷白布,上面寫著「多鐸再此」四個黑色的大字。
多鐸被吊在城牆上,嘴裡塞著破布,身體奮力的掙扎著,嘴中不時發出一陣陣憤怒的嗚嗚聲,整個人都快要氣瘋了。
當他看見白布掛在他旁邊,看清上面四個大字,還畫有一個調皮的小箭頭,正好指著他時,多鐸當時就哭了。
高義歡真是惡魔,居然讓他這麼面對數萬清軍,多鐸羞憤得幾乎暈厥,拼命的掙扎著,「直你娘的高義歡,快殺了我~」
見城上墜下白布,豪格疑惑的將千里鏡拿起,放在眼前關看。
這次看的真切,豪格臉上露出一副「臥槽」的神情,滿是震驚道:「是多鐸!」
他的聲音帶著驚訝和不可置信,同時居然還帶著一絲驚喜,似乎已經看見多爾袞捶胸頓足的場景,一時間,他臉上的表情開始逐漸複雜起來。
一旁的濟爾哈朗,聞語急忙拿過千里鏡,看見被吊著的多鐸後,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多鐸畢竟是他的表兄弟,曾是大清國的親王,高義歡這麼搞,是在打大清的臉。
而且,多鐸的使命,是聯絡和碩特蒙古,讓他們關鍵時刻,從後背捅高義歡一刀。
現在看來,高義歡應該是先解決掉和碩特蒙古了,否則多鐸也不太可能被活捉。
這樣一來,他這次攻打關中,就少了一路奇兵。
就在濟爾哈朗,臉色陰晴不定時,城上高義歡卻忽然一揮手,旁邊李來亨取了兩石硬弓,拉成滿圓,箭頭斜指著天空射出一箭,箭矢「嗖」的一聲,扎在關前,箭尾羽翼一陣晃動,嗡嗡作響,顯示了他的力道。
清軍斥候見此,忙奔馳過來,一名斥候翻身下馬,取了箭矢,便急忙又奔回陣中。
「啟稟,莊王爺、肅王爺,關內射來的書信。」斥候翻身下馬,單膝跪地,雙手將箭矢舉過頭頂。
豪格一揮手,「拿過來!」
騎兵呈上來,豪格接過,拆下箭頭上的書信,展開來看,臉上露出冷笑:「可笑,高義歡既然想用多鐸的性命,來要挾我們!」
濟爾哈朗從豪格手上接過書信,看後不禁皺起眉頭。
高義歡在信中譴責了滿清欲攻擊關中的行為,希望清軍能夠懸崖勒馬,不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並聲稱如果清軍敢攻打關中,劫掠關中百姓,他就拿多鐸開刀。
「昂邦阿瑪,我看十五叔這麼吊著也不是一回事,不如派人一箭射過去,給他一個痛快,結束他的痛苦!」豪格見濟爾哈朗臉上陰晴不定,忽然建議道。
「不行!多鐸不能死在我們手裡。咱們打咱們的,高義歡想怎麼辦,隨他!」濟爾哈朗卻搖頭道。
清軍這麼大的軍事行動,耗費不知道多少軍資,是不可能因為某個人而停下來,不過多鐸死在他們手中,多爾袞肯定會大怒,會對他們進行報復。
這或許也是高義歡的計謀之一,濟爾哈朗內心十分警惕。
豪格臉上有些失望,覺得有些可惜,「可是十五叔一直這麼被吊著,也不是辦法,有損我軍士氣,將士攻關也無法施展開手腳啊!」
濟爾哈朗手勒緊馬韁,卻沒接豪格的話,而是說道,「沒想到高義歡居然會來榆林。這說明他判斷我軍,可能走上次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