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湯道:「你不是在碧波湖清修麼,怎地來我這本師院。」
龍女便把季笙的事說了一遍。
敖湯邊聽邊暗自打量季笙,心驚對方好高深的修為,如今山界海界藏龍臥虎,昔日的道榜和神榜已經不足為憑,但如季笙這樣高深莫測的人物,還是少之又少。
「即使幾位長老怕也沒有這般道行。」敖湯心道。
本師院的數位長老都是摩訶薩的修行,可以比擬道家太乙真仙,但他們給敖湯的感覺都沒有季笙強大。
而且季笙亦沒有刻意遮掩,仿佛高山,注意到了便覺得她高不可攀,若是不注意,便以為她那裡空無一物。
他心神一動,不由脫口道:「入不言兮出不辭,乘迴風兮載雲旗。」
敖湯話音一落,季笙只是靜靜看著他,沒有回話。
敖湯登時心中生出一個感覺,他面前好似沒有人,空空蕩蕩。
原來他注意到季笙,心有所感,說出那句話,意思是:我來的時候不說話,去的時候不告辭。乘著旋風,駕著雲旗。
這句話便有道家仙人的逍遙自在之意。正是他對季笙境界的讚美。
但季笙沒有回應,反倒是詮釋了道家淡泊無為的仙家風姿,天地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
而他說出來便是有,而季笙卻已然是無。
敖湯收攝心神,道:「我去找長老拿六字光明咒。」
他尚未回本師院,季笙含笑道:「不必了。」
她又向本師院拱手,道:「多謝諸位長老盛情。」
龍女好奇道:「怎麼回事?」
季笙道:「你要回碧波湖麼?」
龍女道:「當然要回去,可是……」
她話音未落,季笙便牽著她的手,縮千山萬水為一步之遙,龍女和季笙出現在碧波湖,山峰晃動不止,朵朵蓮花在上面盛開。
季笙凌空虛劃,一張六字光明咒憑空結成,貼在山峰上。
山峰不再晃動,同時季笙往虛空劃開一條口子,整座山峰進入虛空裂縫裡,下面留出一個大坑,碧波湖水泄落進去,看樣子得好一段時間才能將大坑填滿。
龍女道:「你學會了本師院的六字光明咒。」
季笙微笑道:「主要是本師院的長老們沒藏私,所以我很快就學會了。」
龍女道:「那剛才那麼短的時間,你就能學會,可真是厲害。雖然這六字光明咒是佛門廣為流傳的法咒,但本師院的六字光明咒有地藏安忍不動如大地的法意在,所以才能鎮壓一切,即使我兄長,至今也不會呢。」
季笙道:「境界到了學來就容易,境界不到,便學不來。」
龍女道:「那你現在是什麼境界?」
季笙含笑道:「江流天地外,山色有無中。」
龍女似懂非懂,說道:「聽起來很玄妙。」
季笙道:「對了,你認識季寥,可否跟我說說他的事。」
龍女道:「那是大約十年前的事。」
她將認識季寥的始末說給季笙聽,季笙聽得極為認真,似乎一個字的細節都不肯放過。
說到最後季寥從天書城消失後。
季笙道:「那天書城呢?」
龍女道:「也消失了,不過那裡出現了一座仙城,只不過飄飄渺渺,能隱約看見一鱗半角,卻沒法進入仙城裡。」
季笙道:「我想去看看,你要去麼?」
龍女道:「去啊,反正我閒來無事。」
季笙笑道:「那我們走。」
龍女道:「又是用你剛才那遁法麼?」
季笙道:「那是縮地成寸。」
龍女道:「我也聽說過縮地成寸,但你這樣,實在厲害得不可思議。」
季笙道:「即使最普通的清風訣,若是修煉到高深處,也能將天地席捲一空的。」
龍女道:「你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