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你們怎麼了?」這孩子歪著頭,一臉困惑地看向徐鈺二人。
徐鈺定了定神,邊按著太陽穴邊說,「陽陽,你先回房間,爸爸媽媽有重要的事情想商量。」
霍陽覺得這倆人臉色不大好,困惑地皺皺眉,但一聽這話也點了點頭。
等孩子一走,徐鈺仿佛崩潰一般,「一個蘇菀就已經夠讓人頭疼了,為什麼霍雲舟竟然也好起來了?文琛,這可怎麼辦」
徐鈺六神無主,一把抓住了霍文琛的胳膊,「京城蘇家派人來這邊了,聽說之前有人想在療養院外截殺蘇菀他們,但謝戾他們有備而來,蘇家也插手其中,還活捉了幾個活口」
「萬一那些人把咱們兩個供出來可怎麼辦?」
人雖然不是他們夫妻倆找的,但幕後主使也算是他們兩個的盟友,當初霍雲舟的那場車禍是很多成分才促成的,至少就徐鈺所知,當初那場博弈,許多人都曾親身下場,她也不過是為了富貴險中求,所以才摻和了一腳。
霍老爺子這些年為了那遠在國外的心愛私生子,一直拿霍雲舟當擋箭牌,聲稱自古嫡庶有別,霍家傳承幽遠,家業該傳嫡傳長,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誰不想日子過得更好點,誰願意一直被壓在底下不能冒出頭。
尤其是霍雲舟兩口子出事後,老爺子竟然把霍斯僑推出來當繼承人,讓對方一邊學習一邊著手於處理家業,這不是在胡鬧嗎?
他們這一輩的,此前不論如何都越不過霍雲舟和蘇菀,難道他們的兒子也要這樣?所以霍斯僑此前遭遇的那些事情,有很多都與徐鈺有關,她想推自己的兒子上位,想十幾二十年後由他們三房來執掌霍家,而不是要像以前那樣只能仰人鼻息。
可怎麼就變成了這樣?那霍雲舟和蘇菀是九命怪貓嗎?怎麼就打不死呢?甚至就連這種情況都能絕地重生?
霍文琛身形一晃,旋即攬住她的肩,頭痛欲裂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我早就說過沒必要跟他們斗,其實霍雲舟以前對咱們也算不錯。」
霍文琛看起來很儒雅,那性子也更偏向於與世無爭,年輕時學西洋美術專業,有著幾分藝術家的清高淡泊。
在他看來這不是自找罪受?
從前生意上的事情全是由霍雲舟負責,偌大家業由霍雲舟打理,而另外幾房什麼也不用干,每個月都能領一大筆錢,那筆錢不但能夠保證他們的富裕生活,甚至還能使他們瀟灑揮霍,完全是花不完的花。
霍文琛本人其實對這方面沒什麼欲望,說白來他這人就是個鹹魚,甚至只要一想萬一徐鈺真的爭奪成功了,往後兩口子管著那些產業,受苦受累的,何必呢,還不如躺平坐享其成呢。
奈何徐鈺從前曾是舞女出身,遊走歡唱,性格早在一開始就已經定型了,比起霍文琛她要顯得野心勃勃,貪心仿佛永無止境,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可以利用能利用的所有人和事,並且這份貪心永遠也得不到滿足。
就算得到了這個,還想要那個,得到了那個,又會有著更高的目標,這夫妻倆從本質上來講其實壓根就不是一路人。
但霍文琛是個疼媳婦的,他攬著徐鈺的肩膀坐在床邊,「先別著急了,霍雲舟就算醒了,但一時半刻也查不到咱們頭上,你先讓人掃尾,把該處理的全都處理乾淨,免得他們那邊發現什麼端倪來。」
徐鈺臉色沉沉,心情凝重,好半晌後才挫敗地把臉埋進了掌心,但霍文琛卻沒看見。
她自然是不甘於此,她眼底閃爍著破釜沉舟的瘋狂。
轉眼兩天後。
小幼幼被謝戾抱上車,霍家如今就像一團亂麻似的,因此霍雲舟甦醒後只在療養院待了兩天,就決定搬回霍家老宅。
蘇菀這些人來時聲勢浩大,隨行的保鏢開著好幾輛車,回去時隊伍再次擴大,而遠方蘇正民正拿著個軍用望遠鏡,和蘇老一起目送這支車隊開出了療養院。
蘇正民嘖嘖稱奇,「這霍雲舟倒是福氣不薄,竟然就這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