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真人拉著長長的一串人頭進來,整個奉玉觀里的弟子們全都變了臉色。筆下樂 m.bixiale.com
「我這些年可能是太好說話了。」
老院長一邊緩步向前一邊緩聲說話,步伐和語氣,都不像是有絲毫殺氣。
可是這長長的一串人頭,又能把人嚇得連多看一眼都不敢。
「上陽宮從來都是開門迎客,不管是什麼身份地位,願意來上陽宮裡看看的,都歡迎。」
「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告訴你們,不能阻擋任何人對道法的嚮往之心。」
「可是有些人啊,明明大門就開著呢,可他們就是喜歡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在外邊盯著。」
老真人走到高台前,一鬆手,人頭就落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他故意,那兩顆人頭都是面朝天。
而此時人們才發現,這繩子和弟子們的隊伍一樣長短。
人頭從這頭到那頭。
老真人緩步走上高台,所有人俯身行禮。
「清訖。」
老真人一邊往上走一邊叫了一聲,大禮教神官尚清訖連忙俯身:「弟子在。」
老真人問道:「就上個月吧,你還和我聊過這些事,你當時和我說,那麼多人在上陽宮外邊盯著,要不要請進來,人家可能是有些不好意思登門,咱去請。」
他回頭看向尚清訖:「我沒準你去請,那時候你還埋怨了一句,說上陽宮理應好客。」
尚清訖道:「弟子現在也是這個態度,上陽宮理應好客。」
然後他說:「掌教能聽進去弟子的話,弟子也很開心。」
老真人微微點頭,然後回身看向高台下邊的數千弟子。
「請他們進來做客是清訖的意思,他要去,我沒準,我自己去了,是因為我思來想去,還是清訖說的對。」
老真人在高台的蓮花寶座上坐下來,弟子們再次俯身行禮。
「年年日日的,總有人在外邊盯著上陽宮奉玉觀,我們不理會,他們以為我們可欺。」
老真人道:「這些人,我沒興趣知道他們是因何而來,聽誰的話,奉誰的令,又是為何要在暗中監視奉玉觀這邊的一舉一動。」
「但是從今日開始,上陽弟子當記住,上陽宮好客,以後再遇到這樣的客人,只管請進來。」
他掃視眾人:「都記住了嗎?」
「遵掌教之命!」
所有人全都躬身答應了一聲。
「清訖上次和我說的時候,我說他,你也一把年紀了,火氣別那麼大......」
他看向尚清訖:「現在還有火氣嗎?」
尚清訖俯身:「說實話,弟子還有。」
掌教真人道:「既然有,那過幾日就隨我去一趟雲州。」
說到這,他聲音肅然起來。
「剛剛我收到個消息,陛下派人告訴我說,雲州天水崖分座被人毀了,數百弟子全都被殺,分座建築盡數被毀,只有司座聶無羈一人活著,正在來歌陵的半路。」
他問:「聶無羈是來告訴我,上陽宮被欺負了嗎?」
他說:「不是,他是來告訴我那幾百孩子都叫什麼名字,都是哪裡人,都多大了。」
老真人緩緩吐出一口氣。
「有人說,是因為我選了辛言缺來繼承掌教之位,奉玉觀里德高望重的人不滿意。」
「有人說,其實他們不是對辛言缺不滿意,他們也不敢,他們是對聶無羈要做奉玉觀觀主不滿意。」
老真人看向那四位大禮教神官:「說的是你們四個嗎?」
其實上陽宮奉玉觀內有五位大禮教神官,不過有一位當年和雁北生決戰之後身負重傷,一直都在修養,最近這些年更是鮮少露面。
尚清訖俯身道:「說的應該就是我們四個了。」
老真人問:「那你想做觀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