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興元年,公元191年,隨著春季的到來,整個隴西開始有條不紊的開始恢復生產。
和去年馬騰割據下來時不同,今年有幾個身影出現在狄道衙門這裡。
在開春前,把各縣縣令,以及主持農事的官吏叫過來,教導他們如何設置公廁,如何漚肥,如何在現有農具的情況下,最大限度的改良耕種手段……
時間持續大概十多天,每個人都發有一本冊子,都在泰山書院那邊整理出來的農學技術。
尤其隨著泰山農學院建立,也有專門的士子在研究和改良耕種技巧。
「這些耕種方法,真的有用?」當然也有人提問,主要很多技巧顛覆他們的認知。比如說尿和糞便,他們也用過,只是會燒苗,甚至會讓土地板結,所以後來不用了。
在這個基礎上,對其他的技術產生疑問,也屬於正常。
「這些技術,是教主在中平二年之後,開始總結並且推廣,經過數年的實踐證明真的有用,不管什麼地域都適用,才記錄到農學院。同時泰山農學院本身,也在努力研究和進一步改良這些技術……
可惜,按照教主的說法,目前改進技術受到生產工具技術制約,而改良生產工具的技術,又牽扯到冶金等其他技術。是以很多技術在涼州無法實現,我們也只能根據這裡的實際情況,來給出合適的改進辦法。」梁習回道,是的,他被派來這裡主持耕種。
當然這是第一個目的,畢竟從益州到涼州隴西的路不太好走,物資運輸有損耗。
所以要提升隴西的戰爭潛力,只能從隴西本身發展。
其次,就是打入馬騰的文官序列,逐漸掌握隴西的政權。馬騰是個將軍,他對治政並不關係,也並不擅長。是以在治政方面架空他,他也不怕,因為他堅信只要軍隊在他手裡,那麼什麼都是徒勞。
馬騰不怕,或者他允許這種行為,那朝廷當然也不介意在他這裡摻沙子。
基本朝廷不要他把某個兒子送去洛陽,這已經算是對他的信任。
也可以理解為大家剛剛開始接觸,也不知道對方的底細。為了不鬧崩,就不那麼過分。朝廷不要質子,他也讓朝廷往隴西摻沙子。最後田地裡面的產出增加,占便宜的還是他!
「也就是說,泰山郡那邊,有專門研究農學的書院?」有官吏感到震驚,雖然每個朝代都重農,但並沒有專門的書院。
「教主很重視農事,不僅是農事,醫學,工業,商業和教育事業,教主都很關注。教主認為,一個成熟的國家,士農工商應該齊頭並進,而不是非要列出個三六九等。」梁習回道,顯然在學習這段時間,他接受的宣傳教育最深刻。
就差沒有把『崇拜』寫在臉上,如今不僅入教,還是經過考核的真信徒,更是想方設法,朝著虔信徒方向前進,這不直接過來隴西這個地方,也算是太平教對他的考驗。
「…………」下面少不得議論紛紛,大概是感慨張鈺這個『賊首』太過另類。
只是另類的同時,也不得不承認,這傢伙太博學了一些。
記得沒錯的話,今年那個叫做張鈺的太平教教主,也才二十五歲?!
可張角只是寒門出身,最多是學醫修道,怎麼兒子就那麼博學?如果張鈺的才學不是張角教導,難不成是自學成才?二十五歲,精通治政,統兵,工藝,農學,教育和醫學,本身還是太平教的教主,道家修為也應該很高……
喵喵的,這到底是怎麼樣的怪物?
突然明白,為什麼張鈺能入主洛陽,簡直非人哉!
就算是馬騰,此刻都有些感慨後生可畏。再看看自家兒子,覺得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若非馬超麾下那一千羌人游騎很重要,馬騰都想著,要不要派馬超去洛陽學習深造。
馬超卻是一陣惡寒,總覺得一股惡念盤踞在他頭上。
於是左右看了看,也沒發現什麼身份可疑之人……就納悶,誰要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