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龐在鏡面的折射下,猶如萬花筒一般……
簡直就是一個美麗的地獄。」
伯勞顯得十分困擾與痛苦。
「接下來的是事就是我記憶里模糊的區域,直到這麼多年後我也沒有得出一個結論,我也有想過前往維京諸國,找回失落的部分,但心底仍有著恐懼,無法前進,直到現在的不得不前進。」
他看了一眼洛倫佐,苦笑道,如果可以伯勞真的不想和寂海再有什麼牽連了,但就像弗洛基所說的詛咒一樣,離開寂海的人,都是被詛咒了的人。
「我不清楚這是不是幻覺,但我至今還清晰地記得當時的感覺,就像被什麼東西盯上了一樣,那種獵物被獵人發現的感覺,來自靈魂的原始恐懼,不止我這樣,妖魔們也在恐懼,它們順著裂隙爬了上來,卻沒有對我們發動攻擊,它們在逃命,四散開來……」
「妖魔也會這樣?」
洛倫佐覺得不可思議,妖魔確實有著一定的趨利避害的反應,但能令那麼多的妖魔為之恐懼的,究竟會是什麼呢?
「是的,我接下來要說的便是我記憶里的謎團了,其實也算不上謎團,我只是無法確認這究竟是現實還是幻覺。」
伯勞用力地咳嗽了幾聲,然後沉聲道。
「在我昏迷前、記憶的最後,我看到了冰層下的黑影,在光軌的映照下它是如此地清晰,就好像一頭無比巨大的游蛇,在冰層的下方涌動,我想冰面的崩裂妖魔們的潰逃都是因為它的出現,而以我所能觀察到的長度來看,那頭巨蛇至少有數百米長。
我看到漆黑的盾牌在冰層的縫隙里翻滾著,那不是盾牌,而是一個又一個巨大的鱗片……」
洛倫佐的面色凝重了起來,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可能存在那樣的大蛇,哪怕是人類工業的結晶,腳下的晨輝挺進號也大約八十多米的長度而已,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生物。
不,也可能不是什麼生物……
伯勞的話語停了下來,他看著洛倫佐的眼睛,沒有直接的言語,但兩人都從眼神里讀到了什麼。
生物無法這樣巨大,但不代表妖魔不行,巨人般的妖魔他們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對於這個詭異的力量,一切皆有可能。
「你覺得寂海之下,有著那樣的一條大蛇在盤踞?」
「不知道,說不定那只是我的幻覺呢?」
「後來的事呢?」
「後來?」
伯勞的話語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當我再次醒來時,我躺在一艘維京長船上,身上蓋著幾層獸皮,船上沒剩幾個人了,弗洛基也活著,他說我很走運,整個角鯨號的船員里,只有我活了下來。
我當時很虛弱,感覺昏迷了好幾天,具體怎麼從那個鬼地方活下來的,弗洛基沒有對我說,但他總在嘟囔什麼祭品之類的事。」
「他不但沒有殺了你,還救了你?」
洛倫佐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他盯著伯勞,作為一個偵探,他隱約地感覺到伯勞在隱瞞些什麼。
「是啊,很奇怪是吧。」
伯勞喃喃自語著,手不斷地撫摸著左輪金屬的表面,感受著其上的冷徹。
「弗洛基說他需要有人把這裡的事傳出去,我明白他的意思,他的行動失敗了,他需要另一艘鐵甲船,讓更多的目光注視在這片海域之上。
我不太清楚弗洛基的自信到底是什麼,他就這麼救了我,讓我回到英爾維格。
故事結束了。」
船艙內的氣氛陷入漫長的平靜,在海浪的搖晃中誰也沒出聲,似乎還迷失在伯勞所講的故事之中。
「這就是全部了嗎?你沒隱瞞什麼吧?」洛倫佐問道。
「一些細枝末節的事,對於整個故事的走向沒什麼太大的影響。」伯勞平靜地回復道。
「不過這個事件還有一些後續,在梅林前往寂海時,梅林帶足了武器與彈藥,準備對弗洛基復仇,結果那個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