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而摧毀血肉之軀。
「你的手怎麼了?」
平靜的聲音打斷了洛倫佐思路,只見塞琉不知何時靠了過來,她一臉疑惑地抓住了洛倫佐的手,將其掰開。
手心是一道圓形的傷疤,這是和勞倫斯作戰時,洛倫佐將聖銀從自己體內抽離時留下的傷疤,大概是聖銀的壓制性,這裡的傷口沒能完好地癒合,留下了這樣猙獰的傷疤,就好像有長釘貫穿了洛倫佐的掌心。
「沒什麼。」
洛倫佐有對塞琉講過高盧納洛之行的故事,但具體的細節沒有說太多。
「看起來很疼的樣子。」
塞琉白皙的手指輕輕地撫摸過這滿是疤痕的手掌,目光憐憫。
「至少癒合了。」
洛倫佐高興地說道。
當時他完全被勞倫斯激起了怒火,根本沒想過其他的後果,在返回的航程上他的手心還在源源不斷地流血。
預想中獵魔人的自愈能力根本沒有起效,但沒過多久,似乎是消耗掉了所有聖銀的殘留物質,猙獰的傷口勉強地癒合了,但還是留下了這樣的傷疤。
「這倒有幾分聖痕的意思啊,」伊芙也湊了過來,打趣道,「所以你是什麼聖人嗎?洛倫佐。」
「誰知道呢?如果獵魔教團還在,我說不定真能評個什麼。」
洛倫佐看著自己的手心,懶洋洋地回應道。
在福音教會的教義中,手心這樣的傷疤被譽為聖痕亦或是聖傷,它是聖人受難的體現,帶著神聖的尊貴色彩,洛倫佐記得教會內曾經就有過這樣的一段時期,一群神經病用長釘貫穿自己的手掌,虛妄地祈求神的慈愛。
「你?聖人?這還是算了吧。」
塞琉搖搖頭,在她眼裡洛倫佐實在是和聖人沒什麼太大的關係,這兩個東西放在一起,她唯一能想到的是洛倫佐終於被釘在了教會的恥辱柱上。
「別瞧不起人啊!」
洛倫佐大聲地嚷嚷著,不過有些底氣不足,喊了沒一會就歇了下來。
「所以那個斯圖亞特和維京諸國是怎麼回事?」
聊完了這些有的沒的,洛倫佐談起了正事。
「大概就是護衛隊吧,維京諸國遙遠不說,雖然冰海之王結束了內戰,但還是有很多不服從法律的海盜縱橫在大海上,你們可能還沒等抵達維京諸國就被人劫掠了。」
伊芙坐沙發的扶手上,和塞琉靠在了一起,兩人顯得很親密,一副認識很久的樣子。
實際上她們確實認識了很久,那是在之前妖魔的襲擊中結下的友誼,並且兩人都代表著一方家族,兩人之間的交流要比洛倫佐想像的還要密切,只是因為各種事情,很少同時出現而已。
伊芙一邊對洛倫佐解釋著緣由,一邊揉了揉塞琉的臉,女孩很平靜,哪怕伊芙捏出了一個又一個可笑的鬼臉,她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就像一具精緻的洋娃娃。
「差不多就是這樣,我們需要一支武裝護衛,加上淨除機關似乎與維京諸國也有著什麼交易,我們就這麼順其自然地湊到了一起。」
隨著伊芙的揉捏,塞琉的平淡的聲音也有了些許的起伏。
「這樣嗎?」
洛倫佐想著,視線看向了一旁,落在了赫爾克里身上,這股注視弄得他一陣發毛。
「別看我,我死都不會再出海了。」
赫爾克里沉聲喝到,態度十分堅決,他被洛倫佐坑的太慘了,現在他身上針孔還沒有癒合,仍有著些許的紅點。
「不,只是很好奇你居然會被放出來,我以為他們會把你的大腦切片。」洛倫佐仍覺得奇怪。
「沒辦法,他是你的朋友,而且他又沒帶來什麼明確的危害,我們沒有理由殺死他,至於被放出來……」藍翡翠說著聲音低了下來,似乎不太好解釋這些。
「我簽了一個合同。」
赫爾克里突然說道,他神情有那麼一絲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