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倫佐丟掉了菸蒂,看著她,那冰冷的臉不由的微笑了幾分。
「你這樣看起來才像個正常的孩子啊。」
「你是指什麼,吃糖嗎?」
洛倫佐點了點頭,他繼續說著。
「其實我覺得你這種小屁孩裝成熟真的很無趣的。」
「那你覺得一個小屁孩該有的『成熟』是什麼?」
「嗯……大概是什麼年齡,做什麼事吧。」
洛倫佐很認真的說道。
「該玩的年紀就好好玩,該好好學習的年紀就好好學習,認清自己的現狀就是最好的成熟了,沒必要裝什麼老練,故作深沉,那樣給我的感覺就像一個老怪物活在一個小孩的身體裡。」
塞琉低著頭,洛倫佐看不到她的表情。
「那你要來塊糖嗎?」
她突然說道,緊接著舉起手,潔白的手心裡放著一枚糖果,糖紙是彩色的。
洛倫佐楞了楞,隨後拿起糖果,剝開糖紙,放進了嘴裡。
看到他吃下了糖,塞琉詭異的笑了起來,那狡黠的樣子,就像只偷食的雪地狐。
「有毒哦。」
洛倫佐當即臉色一變,隨後一股奇怪的味道在嘴巴里擴散開來,可他沒有做什麼多餘的反應,只是注視著塞琉,似乎有些承受不了那目光的審視,塞琉擺了擺手。
「只是怪味糖而已。」
用力的嚼,洛倫佐儘可能把那怪味咽了下去,看著塞琉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居然喜歡這種口味的。」
「不,這是專門為你的準備的,萬一你覺得是毒,拔刀把我砍了呢?」
塞琉隨意的說著。
雖然樂呵呵的她看起來還是很生氣,在獵魔人的力量下,她別說是逃跑了,就算有人來救她,她也不覺得他們能打過洛倫佐,所以她有了這個惡作劇似的想法。
如果洛倫佐真覺得是毒藥,拔刀把自己砍了,反而還順了塞琉的心思,洛倫佐需要她這個奶酪來引出那隻該死的大老鼠,這樣的話就能壞了洛倫佐的好事,算是她僅能做到的報復。
「毒藥還殺不死獵魔人,畢竟秘血就是最猛烈的劇毒。」
洛倫佐淡淡的回答著,也不知道是為自己辯解,還是些什麼別的。
「你不會以為我不會給你下毒吧?」
塞琉突然好奇的問道,眼裡金光閃閃。
洛倫佐有點難以應對這樣的塞琉,他沉默著沒有應答,有哨聲響起,催促著乘客們,他拉著塞琉快步走上了火車。
女孩看著那高出自己一頭多的身影,停頓了很久,露出了洛倫佐看不到的竊笑。
兩人的局勢有些微妙,按照正常邏輯來看,塞琉已經和洛倫佐對立了起來,但兩人又對對方抱有極為可靠的信任。
洛倫佐相信那個見鬼的糖不是毒藥,塞琉也相信那毀滅之路還用不上自己的獻祭……或許吧。
大家都很猶豫,很迷茫,所謂的信任也岌岌可危,等待破裂的時刻。
可越是這樣,塞琉的笑意越盛,此刻已經沒有什麼頭銜束縛她自己了。
就像一場沒心沒肺的最後之旅,反正一切的歸途已經註定,倒不如在路上玩的痛快,享受僅有的。
「你還事先買了車票?」
車廂內並不擁擠,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座位,還有餐車在中間走動。
塞琉有些驚奇,她本以為自己會和洛倫佐一路逃跑,或者用溫徹斯特,溫柔的讓某位幸運乘客讓下位置。
可現在看來洛倫佐早就做好了準備,這次行動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早有預謀。
「要吃什麼嗎?路途會很長的。」
洛倫佐問道。
塞琉坐在他的身邊,對面是個空位,看起來還有乘客沒有到。
「我可以知道去哪裡嗎?」
對於這場突然之旅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