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了。
而吃了虧的王氏,則在眾人的安撫聲中,撂下幾句類似於「改日再單挑」的狠話。
隨即王氏抄起自己的小板凳,黯然退場。
——她若是留下來繼續幹活的話,畢竟還是有點難堪。
受了氣的王氏,剛剛一回到家,便衝著坐在門檻上的小草發火:「你個賠錢貨!天天就知道睡了吃、吃了睡!也不知道去挖點蚯蚓、捉幾隻螞蚱回來喂喂雞?」
「你這是幹什麼?」
羅旋站起身來,擋在小草身前,怒視著王氏質問,「小草乖乖的在家裡呆著,你憑什麼一回來就罵她?」
「滾!」
王氏正等著羅旋替小草出頭,藉機便衝著羅旋惡狠狠的喝罵,「你個不知道哪裡跑來的野種!一天到晚正事干不來一件,倒盡給家裡招惹禍事!老娘家裡養條狗都捨不得,倒是天天貼進去糧食,養了你這麼一個貨色。」
「小草,我們走。」
羅旋拉起被嚇得渾身輕顫的小草,便朝院壩外走去。
「你有種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王氏咬牙切齒的衝著羅旋嘶吼,「咱這個家貧,養不熟你這樣的狼!」
羅旋停住腳步,轉身冷冷的盯著王氏問,「那你去找大隊、生產隊裡的幹部,來主持一下分家?」
「分就分!」
王氏臉上的暴怒之色,聽見『分家』兩個字,頓時變成冷笑,「聽聽,這是你說出來的分家兩個字!可不是我這個做後娘的,容不下你。」
羅旋微微一笑,「那你去請幹部們過來,主持一下分家吧。」
自己還小,算不上生產隊裡的勞動力。
在幹部們眼裡,羅旋還沒有自食其力的能力,他們是不會把羅旋的話當回事的。
要是自己出面去找幹部們,絕對會被呵斥一頓,他們只會認為羅旋這是在耍性子,以為羅旋胡鬧。
勸和不勸分、兩頭和稀泥,是大隊幹部們在處理家庭矛盾時,最慣常用的手法。
「這可是你說的啊。」
王氏急匆匆的繞過羅旋,埋頭就往坡坎下走。
走到一半,王氏忽然停住腳步,想了想,又轉身走了回來。
羅旋請不動大隊、小隊裡的幹部們,王氏去了,照樣還是搬不動!
幹部們都知道羅旋,是羅鐵柱以前抱養來的孩子,而王氏則是改嫁過來的。
王氏這一去,幹部們不狠狠地批評她一頓,那才叫有鬼了!
一個還在上學的娃、一個沒法參加生產隊勞動的人,一個還不能自食其力的孩子,你王氏竟敢趕他出門?
這是啥性質的問題?!
往輕了說,這是王氏沒有善待家庭成員的問題。
往嚴重了說,這是虐待兒童的問題!是關係到王氏的道德,是否徹底敗壞的大是大非問題!
而一旦扯上「道德」兩個字,那性質就嚴重了...
王氏一想到大隊長叉著腰,一臉凜然呵斥自己的樣子,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狗東西,光吃不下蛋,浪費老娘的糧食!」
王氏自然不會開口,向羅旋解釋自己之所以,不能出面去請大隊幹部的原因。
氣不打一處來的情況下,她只能惡狠狠的踢出一腳,嚇飛那隻不知好歹湊過來的母雞。
「我們自己分。」
羅旋盯著王氏道:「我們先私下裡分家。等到過一陣子,幹部們看見實在是無可挽回,再請他們過來立字為憑。」
自己分?
王氏一愣。
想了想,王氏感覺羅旋這個提議,還是有一點道理的:幹部們看見羅旋和家裡人,名義雖然上還是一家人。
但實際上,他們早已經在各過各的日子了。
時間長了,說不定幹部們也就接受這個現實,不得不來羅鐵柱這裡,出面主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