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進來吧。」
趙軍和蔣金友進到窩棚里一看,只見張援民氣鼓鼓地坐在炕上,臉朝著炕里,默不作聲。
趙軍和蔣金友對視一眼,然後趙軍對楊玉鳳說「嫂子,我都跟那個杜把頭都說好了,我大哥這幾天的帳,等我過一陣子給他檢完尺,然後再給他算,到時候我先收著,回去再給你。」
「行,兄弟,這又得麻煩你了。」
「不說這個了。」
這時,蔣金友拿過李家兄弟的鞭子,轉身出了窩棚去給他們送去,但蔣金友沒打算現在就進山,而是想著送送張援民。
見蔣金友出去,楊玉鳳把張援民的蛇皮袋子一扯,讓趙軍看了一眼,說道「兄弟,你瞅瞅,這都帶的啥啊?」
趙軍一看,有小人書,有侵刀,這哪像是來幹活的啊。
此時趙軍愈發感覺自己明智,這張援民不能再留在楞場了。而且今天來的途中,楊玉鳳曾問過趙軍,是不是還得給張援民留點兒面子?要不給他騙出楞場,找個沒人的地方再打。
趙軍當時就搖頭說不用,還告訴楊玉鳳,你要給他留面子,那這楞場的人不知道咋回事,以後還信他的。
到時候就算他不在楞場幹活,只要他到這兒登高一呼,就有人抄傢伙跟他干。
楊玉鳳一聽,感覺言之有理。於是便放開了手腳,上來就要帶著張援民回家,張援民剛頂了兩句嘴,就迎來了楊玉鳳一頓毒打。
這時,東西都收拾差不多了,楊玉鳳叫張援民下炕回家。而張援民好像是在賭氣,坐在炕上不動地方。
今天太丟人了,張援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楊玉鳳也不慣著他,上炕就給他拽了下來,還讓他背著蛇皮袋走。
張援民吵吵著胳膊疼,背不了了。
楊玉鳳也要面子,在這楞場裡,沒幾個人認識他們也就罷了。但要是把張援民打的鼻青臉腫,那回屯子可就丟人了。
所以,楊玉鳳掄著擀麵杖沒往他臉上招呼,而是往他身上削的。
此時張援民胳膊、前胸、後背,都應該有不同程度的軟組織挫傷,一動彈都疼,更別提背東西了。
「弟妹啊。」蔣金友從外面進來,對楊玉鳳道「走吧,我趕爬犁送你們下去。」
「那……謝謝蔣哥了。」楊玉鳳畢竟是一個女人,春、秋入山采點野菜山貨還行,可冬天跑山,她走著吃勁。再讓她背行李,就更不成了。
蔣金友去趕爬犁,趙軍幫著拿行李,楊玉鳳一手拿著擀麵杖,一手拽著張援民往出走。
就幾步道,張援民都不愛動彈,嘟嚕著臉不說話。
就在兩口子走出77楞場的時候,所有在楞場的工人不知怎麼就得到了消息,全奔大門口而來,遠遠地觀望著。
眼看張援民垂頭喪氣地走出楞場,眾人全都沉默不語。
就這樣,張援民不到十天的楞場工作就這樣結束了。在這短短几天之內,張援民從揚名到立棍,再到刀捅黑熊顯威風,最後被媳婦暴打帶回家。
反轉實在太大了,楞場的工人們根本消化不了。
看著蔣金友爬犁拉著張援民夫婦離去,趙軍無奈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便往78楞場走去。
今天78楞場沒多少活了,他一上午幹完,下午回驗收組交賬。
第二天,按理應該去他管79楞場檢尺,但趙軍卻準備休息一天,帶著狗去把那隻被火燒的黑熊給打了。四十塊錢都花出去了,總不能白做慈善吧?
就這樣,趙軍第一次再沒人陪同的情況下,自己帶著花小、大青、大黃、白龍進了山,他牽著四條狗一直走到前天李家兄弟放火的地方。
此時那棵樹倉子已被燒沒了,看著滿地灰燼、焦炭,再看看周圍被波及燒焦的幾棵樹,趙軍感嘆「這真是胡來啊。」
得虧這裡樹木不密,而且還是冬天,要不然的話,整不好就是一場大火。
趙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