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皓道:「父皇,大哥派人去江南所調查所得怕都是粉飾過的,並不曾細查,父皇若不信,可再派人去查查。」
「你這裡說他打死過人,既是出了人命案子,豈能壓得住?」明元帝下意識地傾向於紀王所說的,並非是他不信任宇文皓,而是他也渴望能與李家聯姻。
「有錢使得鬼推磨,那李超早就收買官府的人,指死者家屬誣告,那死者家屬如今還在牢裡頭呢。」
明元帝聞言,拉下了臉,「你的意思是說,那李超也是不老實的?」
「父親愛子之心,難免會做些糊塗事,李超的為人,徐一併未仔細調查過,但那李二公子實打實地是個混蛋。」
其實李超也不是什麼善茬,但是宇文皓得一步步來。
明元帝不免失望,雖然宇文皓的話不能盡信,但是事關郡主一輩子的幸福,明元帝還是不能冒險,道:「那此事就先擱置下來吧,朕再派人去查一下。」
「父皇,大哥想為朝廷分憂,兒臣理解,但是郡主下降民間,自當萬般謹慎,萬不能出丁點的差錯,否則這一輩子就毀了,按說大哥以父親的身份去想,也該想得通透這道理,怎地就極力促成呢?」
宇文皓也不怕得罪紀王,直接留了個懸念給明元帝。
明元帝打發了宇文皓之後,想起他說的話來,又把紀王傳召進宮裡頭痛斥了一頓,說他不配為人父親,竟沒細查就說要把女兒許配出去,大意妄為。
紀王知道是宇文皓從中使壞,氣得夠嗆,但是也不敢到楚王府大吵大鬧,只回去找紀王妃出氣。
紀王妃要護著孟悅,眼下自然不敢得罪他,承受了他的一頓怒氣,還被掌摑了幾巴掌。
紀王妃坐在妝檯前,慢慢地用脂粉撲臉,遮蔽住那一道道的手指印痕。
一個沒本事,只懂得回家撒氣賣女求榮的男人,不死也沒用了。
兵輿圖失竊案與陸源被傷一案,頭緒全無,調查了那麼久,莫說抓捕,甚至連敵人的身份都沒能調查清楚。
宇文皓這個京兆府尹,自然在早朝上承受詰問。
兵輿圖是尤其重要的,此人若有謀反或者通敵之心,對北唐來說都是一個很大的危機。
宇文皓被炮轟一頓,耷拉著腦袋離開了朝堂。
整個北唐里最繁忙的官員,就是他了,這邊被炮轟完畢,那邊就得繼續回衙門忙碌。
眼下倒不是線索全無的,起碼,那人與畫舫的人接觸過,也找人出面收買過西蘇河上的船夫,眼下沒辦法,也只能是順著這條線繼續追查了。
晚上亥時左右,他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從衙門裡頭回府。
如今的楚王府人滿為患,便是這麼深夜了,屋子裡頭依舊燈火通旺。
元卿凌還在陸源那邊,如今傷勢有所好轉,已經開始鼻飼了。
進門看到宇文皓癱在貴妃椅上,疲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