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老夫人跪在地上,磕頭不應。
太老夫人的眸光再落在了褚大夫人的臉上,繼續厲聲道:「此事前因後果,大爺已經命人告知了老身,你糊塗,失了褚家的威嚴,有那麼些個奴才若得意忘形,叫人掌她幾巴掌,哪怕是要了她的腦袋,也沒人說你什麼,偏得連帶著去編派護國公,她配嗎?把她與護國公說在一起,才是對護國公最大的侮辱,你說你糊塗不糊塗?這手指斷得好,也叫你長點記性,長點教訓。」
褚大夫人知道太老夫人是護著她了,不禁委屈地道:「老太太,您若晚一點回來,只怕孫媳婦就要被休出褚家大門了,孫媳婦這樣做,也是為了褚家的名聲著想,那喜嬤嬤都敢教訓孫媳婦了,孫媳婦哪裡敢去打她幾巴掌或者要人家的腦袋?若真這樣做了,孫媳婦只怕連命都不保。」說完,她偷偷地瞟了褚首輔一眼,見他神色冷漠,似乎也沒敢發怒的模樣,心裡稍稍安定了些。
她今日已經得罪了公爹,趁著老太太還在的時候,用這事讓老太太下一道命令,不許再有人為難她,且最好讓老太太再給她出一口氣,殺了那喜嬤嬤。
喜嬤嬤不死,遲早是個禍害。
太老夫人眼底有了暴戾之色,剛到府門口的慈眉善目,盡然褪去,她陰沉地道:「這事老身知道了,嘴巴賤的人,老身自會去教訓她,容不得你在這裡說三道四的。」
褚首輔這才慢慢地發問,「母親,您要去教訓誰啊?喜嬤嬤嗎?」
太老夫人聽得這話,轉過來看他,臉色大是不悅,「怎麼?老身叫教訓不得了?」
褚首輔輕輕地搖頭,若有所思地道:「您憑什麼?憑您這行將就木的身軀嗎?還是說,有誰敢越過我去替您教訓她?」
太老夫人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厲聲問道:「你說什麼?你有膽子再說一遍。」
「好,」褚首輔看著底下的人,清晰而陰沉地道:「我說,誰若敢去碰喜嬤嬤一根頭髮絲,或者去她面前說一句無禮的話,我不管是誰,都保管叫他人頭落地。」
這陰沉的聲音,嚇得在座的人心臟再緊張縮起來,這……老太太還鎮不住他了?
就連太老夫人,都一時沒回過神來,怔怔地看著他。
「管家,我吩咐你準備的毒酒呢?」褚首輔捧著茶杯,慢條斯理地道。
管家神色惶恐,「這……」
「穆婭!」褚首輔冷怒一聲,「趕他出去,但凡府中不聽我話的人,一律不能留。」
穆婭高大的身軀往內廳堂里一衝,便直接提起管家走出去。
管家整個都懵掉了,到了門口,才連忙道:「回老爺的話,毒酒已經準備好了。」
穆婭看著褚首輔,褚首輔用杯蓋輕輕地刮著杯子邊沿,發出清脆的聲音,「那還不呈上來?」
穆婭放開管家,管家一溜煙地跑出去,毒酒自然是早準備好的,只是沒敢拿上來。
看到管家親自捧著毒酒進來,府裡頭的人都嚇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