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傳了回去,有些大臣就對宇文皓生了寒意,說太子涼薄,不念老臣,宇文皓通通沒理會。
大臣們見求不到明元帝,便去了乾坤殿外求見太上皇。
太上皇自然是不見他們,他們就在殿外哭嚎,盤學士更是把頭都磕破了,哭著道:「太上皇啊,您老人家可不能糊塗,安豐親王與平南王有謀逆之心,覬覦帝位多年,您不能信他們啊,首輔已經被毒害,您留平南王在宮裡,那是等同留了禍害在身邊,萬萬不可這般糊塗。」
太上皇與平南王就坐在殿中喝茶,常公公也半躺在貴妃椅上,兄弟二人許久沒見了,才不過聚了兩三天,便被鬧到了殿門口,太上皇怎會不生氣?
他怒聲道:「把殿門關上,把他們都攆走。」
平南王壓壓手,「六弟,不必如此,他們中有些是真心為國,只不過被人攛掇罷了,初心是好的就行。」
太上皇戾氣重,哼道:「半生朝廷打滾,卻還被人攛掇利用,才是最讓孤生氣的。」
平南王笑笑,也沒說話,定定地看著福寶,看了好一會兒,他道:「好久沒見過雪狼了。」
「雪狼?」
太上皇一時不知他說的是哪頭雪狼,「楚王府有,你若要見雪狼,到楚王府里便可見到。」
平南王搖搖頭,眸光有些遙遠,「摘星樓的雪狼。」
太上皇便笑了起來,「不知道還活著不?」
「活著!」
平南王道。
太上皇有些詫異,「還活著?
都這麼些年了,狼能活這麼多年嗎?」
平南王嗯了一聲,側頭想了好一會兒,臉上的沉穩氣息慢慢地褪去,變得有些怔惘,「嫂嫂說雪狼能活好多年,可以不死的。」
平南王的聲音,有些微微地變調,聽著像是孩子說的話,和方才不一樣了。
他蹲了下來,伸手撫摸著福寶的額頭,順著福寶的毛髮,「乖乖,今晚我帶你遛遛。」
他抬起頭看太上皇,問道:「六弟,你說好不好?」
太上皇的眸色一下子變得溫柔起來,輕聲道:「好,一會兒吃了晚飯,我們帶福寶出去遛遛。」
平南王開心地打擺子,像個孩子似的,渾然沒了方才的成熟持重。
太上皇瞧著他,輕輕地嘆氣。
「六弟,我困了!」
平南王打了哈欠,便說。
太上皇叫人送他去休息,他便回頭沖太上皇笑說:「等我醒來,我們再一塊去遛遛福寶。」
「好!」
太上皇點頭應一聲,臉上含著寵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