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幾句就要咳嗽幾聲,喝兩口茶。
拓跋嫻都在耐心的聽著,只是,卻一直等不到她最想聽的那句話。
「齊桓,我今夜跟你過來,不是想聽你的懺悔和思念。」
「我已經五十二歲了,人生過去了大半,芳華早已不再。」
「我再沒有想要跟你重敘舊緣的念頭。」
拓跋嫻每多說一句話,齊桓的臉色便蒼白一分。
「齊桓,我餘生的執念只有一個,」
「那就是想你親口告訴我,當年,為什麼要拋棄我?」
「這麼多年,為什麼你一直不來找我?」
「當你知道我的下落,為什麼藏頭露尾卻遲遲不肯相見?」
齊桓坐在那裡,燈火的光亮仿佛照不進他的身,他的背一點點佝僂下去,整個人仿佛一個縮進了黑暗中的老者。
又仿佛一個入定了的高僧。
船艙里突然就陷入了靜默。
半響之後,就在拓跋嫻等到快要再一次絕望的時候,齊桓終於再次開了口。
「當年拋棄你,並非我本心。」
「當時兩國戰事緊張,水火不容,我身為大齊的皇子,別無選擇!」
「嫻兒,是我對不起你!」
拓跋嫻蹙眉,這個答案跟她猜測的一般。
無非就是一對男女相愛,最後關頭男人理智占據了上風,而女人呢,卻一頭扎進去了。
用長坪村那些淳樸村婦們的話來說,當年的自己,就是個傻女人。
「之後那麼多年你也不來找我,也是因為兩國的對立,我們這尷尬的身份,對麼?」她問。
齊桓點頭。
拓跋嫻自嘲的笑了笑。
非得問得那麼清楚做什麼呢?
留在肚子裡,做個快樂的糊塗人不好麼?非得做個傷心的清醒人?
齊桓將拓跋嫻那落寞的神色看在眼中,心下一陣絞痛,仿佛一萬隻螞蟻在啃噬。
他差一點就忍不住想把真相告訴她,最後關頭,到底是忍住了。
拓跋嫻垂著的眸再次抬起,眼中的執著讓齊桓暗暗心驚。
「最後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為何近幾年你明明與我相認,卻又遲遲不肯現身?你到底在忌憚什麼?」
這是她最想要知道的。
知道了這個答案,她就能徹底解脫了,餘生一心一意的青燈伴古佛,不會再有半點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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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齊桓卻再次陷入了沉默。
「你為什麼不說?」
「我們的人生都已走到了暮年,你還要保守什麼秘密?」
大齊如今的皇帝是他的侄子,而兩國的戰事也早已沒有當年那麼緊張,經商往來也是常有的事。
他,到底還在堅持什麼?
「嫻兒……」齊桓低低的喚著她的名字,他的濃眉糾結在一起,那眼中,涌動著的都是痛苦。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