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四周,兩名男子紛紛回復,他們一個個手持武器,顯得無比的兇殘悍勇,身上烙印著一股殺伐氣味,明顯是在戰場中摸爬打滾的狠角色。
代號為蝮蛇與毒蠍的男子將戰士隊伍組織而起,足足有將近二十名戰士,以著雨林四周的林木地形作為掩護,朝前急速追蹤。
絡腮鬍男子也朝前走著,經過那名肢體不全已經戰死犧牲的華國戰士屍骸前時,他將手中已經被捏碎的耳麥扔了下去。
方才,他正是聽到了耳麥中有聲音傳來,他才拿起耳麥接聽。
……
腹地深處,一處空地中。
蘇紅袖緩緩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眼中的視線顯得無比的刺眼,她的睫毛眨動了幾下,稍微習慣後定眼一看,自己正躺在一處乾燥的地面上,四周古樹參天,熾盛的陽光透過那茂密的枝葉透射下了斑駁的光影。
這是什麼地方?
蘇紅袖的神色緊張而起,那雙秋水美眸中掠過絲絲慌亂之意。
她昏迷前的記憶定格在了那一聲轟隆巨大的爆炸聲中,而後她昏迷了過去。在昏迷之前她感覺到有著一隻有力而又溫暖的手臂將她抱住,過後的事情她就完全不知道了,直至此刻醒來。
「醒了?」
冷不防的,一聲低沉而又充滿磁性的聲音傳來。
蘇紅袖連忙循聲一看,赫然看到前方數米開外的一塊小空地上,宛如標槍般的站著一道身影。
看到這道身影,她心頭一暖,宛如那無根的浮萍找到了歸宿般,內心的驚慌與惶恐減退了大半,心中滋生起了一股莫名的安全踏實之感。
但下一刻,蘇紅袖的內心宛如被針扎了般,有著陣陣刺疼之感,眼圈也不由自主的通紅了,隱有晶瑩的淚花在浮現。
只因她目光所及,竟是看到前方那個男人上身著,所呈現而出的卻是大大小小的傷痕,有些傷痕兀自還滲著血水,彼此縱橫交錯,宛如血染的畫面,極為的觸目驚心。
此刻,這個男人手中正握著一柄軍刀,正在剔著腰側上一處血肉模糊的傷口。
地面上有著一堆生起的炭火,這個男人將軍刀燒紅之後,沿著傷口一划,將那些明顯被水泡過後泛白髮炎的爛肉給剃掉,接著伸手入內,像是要將傷口內的碎片抑或是彈頭給取出來。
看到這一幕,蘇紅袖芳心一緊,她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可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她心中很痛,想要幫點什麼,卻又不知該怎麼去幫,這一路逃亡以來,若非有這個男人一路護送,她早已經落入那些武裝分子的手中,下場只怕是比死都還不堪忍受。
一直以來她都是別人眼中的女強人,也是別人眼中的冰山女神,她的情感極少會有波動的時候,可在這段逃亡之路上,她看到了一個男人的勇敢、擔當與無畏,如何不讓她內心為之觸動?
嗤!
這時,葉軍浪從腰側那血肉模糊的傷口中拔出來了一枚彈頭,他兩根手指夾著的彈頭隨手仍在了地面上,這才轉過身來,看了眼已經坐起來的蘇紅袖,冷聲說道「你的前面有水,還有一些野果、根莖,給我吃了。味道也許不好,但不至於會讓你餓死。你只有五分鐘的時間。」
說著,葉軍浪走到了另一邊,將一件軍用背心劃成了布條,開始纏住腰側上的傷口。
腰側出的彈頭取出後,他感覺輕鬆了許多,倘若不將這枚彈頭取出,不僅會影響他接下來的行動,傷口也會隨之發炎,在這陰潮的雨林中他清楚的知道一旦這樣的創傷口發炎後會引起什麼後果。
蘇紅袖咬了咬牙,這一路逃亡,她已經有些習慣了來自於這個男人命令般的語氣。
這要是傳出去了只怕會讓人難以置信。
要知道在她所在的繁華大都市中,她可是女神一般的存在,哪一個男人對她不是畢恭畢敬、小心翼翼的攀交著?
哪像這個傢伙,一副冷臉,不苟言笑,還顯得極為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