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委會上,鍾書記還是名義上的一把手,白院長出於班子團結的考慮,這麼做也不能說不對,至少他是棄權而不是贊成,這就已經隱晦地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但是一想到電視台新聞播出之後,萬副院長那死不認錯的表現,嚴教授又是氣不打一處來,他說道:
「白院長,現在連國家電視台都出來為方揚正名了,他就是遭人陷害,而且陷害他的人已經被刑拘了。學院這個時候對方揚進行處分,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白思賢一聽,頓時臉色大變,他問道:
「什麼?您說國家電視台都關注這件事情了?方揚是被冤枉的?」
嚴教授一看就知道白思賢並沒有看到那期新聞,於是說道:
「你上國家電視台的網站看看吧,應該還能找到視頻。今天下午的《新聞直播間》。」
白思賢立刻站起身走到辦公桌那邊打開了電腦,開始找今天的那期節目。嚴教授接著說道:
「白院長,據我所知,公安機關很早就已經將相關情況知會我們學院了,方揚這孩子就是這次事件的受害者,我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議題還能上黨委會!」
白思賢聞言,擺弄鼠標的手也停下來了,他抬頭問道:
「嚴老,您說什麼?公安機關早就下了結論?我怎麼不知道?」
嚴教授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沒記錯的話,學院的日常行政工作是萬副院長分管的吧?」
白思賢頓時臉色一變,萬副院長的確就是分管這一攤子事情的,如果公安機關有專門發函過來,那他也是第一個看到的學院領導。既然知道方揚是受害者,萬副院長為什麼不跟學院匯報,反而在黨委會上提出了處分方揚的議題?這就值得深思了……
白思賢沉著臉點開了視頻,越看臉色越難看,最後,他終於忍不住拍了桌子:
「老萬這是在搞什麼?這不胡鬧嗎?」
嚴教授接著說道:
「剛剛這期節目,萬副院長也已經看到了,他可是一點認錯的態度都沒有,依然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輕描淡寫地就把這件事情帶過去了,還說下次開會的時候再討論給個輕一點的處分。這就有點過分了吧?」
白思賢鐵青著臉問道:
「嚴老,他真的這麼說?」
嚴教授點了點頭,說道:
「當時我和方揚都在他辦公室,他的確是這麼說的。對了,節目一播完,國家電視台那邊的新聞部主任就親自給方揚打來了電話,說是準備對這件事情進行一次後續報道,可能還會來我們學院採訪。小方也是被萬副院長的態度惹惱了,拍了幾張處分文件的照片,說是要向國家電視台的記者好好反映反映。小方還說,這個事情學院要是不給他一個交代的話,那他就給學院一個交代。」
白思賢聽得背上的冷汗都下來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法學院這次丟人就丟大了,作為院長他也難辭其咎。
嚴教授看了看白思賢說道:
「白院長,小方是個年輕人,性子衝動了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關鍵是萬副院長拒不認錯的態度惹惱了他。我已經教育過方揚了,他也答應會以大局為重,實事求是的反映問題。但是……白院長,我覺得學院這邊,也應該拿出一個態度來,否則太讓人寒心了。」
白思賢點了點頭,眼中露出了一絲厲色。半晌,他才和顏悅色地對嚴教授說道:
「嚴老,我要代表學院感謝您啊!如果不是您在旁邊,這件事情說不定就鬧大了!也請您轉告小方,這個事情,學院一定會給他一個滿意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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